除了鶴衝仙是孤家寡人一個之外,在座的所有人中,每個人所屬的家族都派進來不少人參與神境殘魂的爭奪,所以當每個人都開始想方設法聯絡自家族人的時候,這位冷酷少年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就讓正在接受治療的兩個傷員鬧了個大紅臉。
“兵在精不在多。”
這就是玄仙冰鶴一族的信條,他們寧願自己家族中一個人都不派,也不想讓那些本身實力不足以自保的少年進來,那是對別人生命的漠視,他們玄仙冰鶴一族就算到了最後關頭也不會做出如此事情。
慷慨激昂,絕對的慷慨激昂,但是看著明顯尷尬起來的氣氛,龍嘯雲就在後悔,為什麼讓妖風獅鷲走的時候沒讓這個傢伙也離開,玄仙冰鶴一族的飛行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再加上鶴衝仙靈活的腦瓜,說不定真的能夠發現一些不得了的事情,長嘆一聲,悔之晚矣。
鶴衝仙不知道龍嘯雲的想法,但是他也不是沒有可以聯絡的同伴,輕輕抬手,一個雪白的巴掌大小令牌出現,寒氣頓生。
正面是一片晶瑩剔透的漂亮雪花,背面則是一個擁有美麗大角的鹿頭,看著那個有些熟悉的紋樣,龍嘯雲不由得想起了他在死暝島戰場見到過的那個美麗而又強大的身影,輕聲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認識鹿無雙前輩?”
詫異轉頭,鶴衝仙下巴都快驚掉了,這個名字是你應該知道的嗎?哪怕在極北之地,這位強大存在也只是被人們稱作鹿皇而已,真名早就無從得知,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的?
見鶴衝仙沒有反應,龍嘯雲就再度重複一遍自己的問題,然後就看見少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再開口,語氣中多了些無奈。
“你覺得我能認識他老人家?我可不是你,成天混跡在諸位前輩身邊誰都能認識,鹿皇前輩很少出現在人前,這只是魔角冰封鹿一族給我的通訊令牌而已,別想太多。”
這叫什麼話?搞得就和龍嘯雲每天不務正業光和前輩們閒聊一樣,只不過認識的人多了一些而已,這有錯嗎?
“但願魔角冰封鹿一族的少年別像你這麼嘴賤,否則還真不如不來……”
暗自腹誹了一句,龍嘯雲就走向司空蝶舞所在的方向,他在剛才就已經交代了一些事情,現在療傷也有一會兒了,應該有結果了。
瑩潤白光照耀之下,濃郁生機釋放,被生之規則籠罩的司空蝶舞在這一刻宛如神女一般,整個人身上繚繞著聖潔的味道,被她力量覆蓋著的兩人身上同樣被染上潔白,微弱的氣息在迅速恢復。
“怎麼樣,有問題嗎?他們體內殘存的邪氣?”
從背後傳來的聲音將專心為兩人療傷的綵衣少女喚醒,轉頭看向朝這個方向走過來的黑衣少年,表情凝重的點點頭,目光深沉。
“果然……”
沒有再開口詢問,龍嘯雲能夠感覺出,現在的司空蝶舞依然有些不確定,得等她仔細辨別之後才能做出一些令人信服的結論,畢竟,規則之力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
這個事情他只和兩個人講過,一個是司空蝶舞,另一個就是龍紫霄,因為他覺得自家大哥的實力應該和瀾魚和齊元相去不遠,規則之力應該也覺醒了,但誰能想到,龍紫霄卻和他講了一個他怎麼都沒想到的答案,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其實我們這一脈是不在意這些事情的,沒有說一定要掌握雷之規則什麼的,在老師的理論中,只要隨心而發,讓自己的力量自成體系,就不會受到什麼規則之力的干擾,我現在也不懂這些,但我很明確,自己沒有掌握規則之力。”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是對自身的思考,這個說法真是新鮮,隨心而發?意思是想練啥練啥?規則不重要是不是有些太猖狂,連寂滅雷炎這種強者都佩服覺醒了規則力量的司空蝶舞,在老爹嘴裡怎麼就這麼不值一提呢?
搖搖頭把腦子裡多餘的想法甩出去,現在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把一路走來收集的邪氣分辨出其中的區別才是最重要的,靜靜守護在司空蝶舞身旁,雙目微閉等待起來。
龍嘯雲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儘管在邪九和姬靈看來,這些發狂的獸群沒什麼兩樣,但從自己幾次刻意的出手過程中,他能夠感知到,每個地方的邪氣對自己寂滅之力的抵抗是不同的,強弱不同是次要的,讓他在意的是隱藏在邪氣之中那一股有些似曾相識的味道。
這種味道別人察覺不出,因為他們沒有強大的天地奇物傍身,所以龍嘯雲只能寄希望於司空蝶舞,她是當前唯一能和龍嘯雲有些共同語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