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眼底劃過一抹精光,這種把戲他見多了,一看就是家裡養出來的水靈姑娘,生怕遭了人惦記,這才故意把臉抹黑。
別人看不出來,他還能看不出來嗎?
“小姑娘,一個人在這兒呢?你二叔呢?”富商迎了上來。
這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眼神單純,行為舉止透出一股幼童般的稚氣,一看就是單純好哄騙的型別。
白輕鴻眨了眨眼睛:“我想吃糖葫蘆……”
“哥哥給你買!跟哥哥走,哥哥這就去拿錢,好不好?”富商笑眯眯地問,臉上的小綠豆眼睛迷成一條縫,兩撇小鬍子還怪可愛的。
白輕鴻笑著點頭:“好!”
富商拉著她往小巷子裡走去。
兩人一路走到小巷子裡,富商掏出懷裡的小手帕給她擦臉。
白輕鴻往後仰:“不可以擦臉!”
富商露出笑來:“你臉上髒了,哥哥給你擦擦。”
白輕鴻咬了咬唇:“可是二叔說,出來外面,不能擦掉臉上的東西,不然會被壞東西覬覦的。”
富商一聽,臉上的笑意更甚:“這樣啊!好好好,不擦了,跟哥哥回家好不好?我去取了錢,咱們買一大把糖葫蘆。”
白輕鴻這才露出笑意:“好!你可不要騙我!要買一大把糖葫蘆!”
富商樂呵呵地牽著她的手腕,拽著人往巷子深處走。
突然,白輕鴻的另一隻手被人攥住,狠狠一拽。
富商沒防備,手裡的人就沒了,後背還憑空捱了一腳。
“哎呦喂!哪個天殺的敢踹老子!”富商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看起來格外滑稽。
白輕鴻看到了身邊的沈駒鉦,他比她預料中的來得還要快。
他是在她身上裝了GpS嗎?這麼快就能找過來。
沈駒鉦臉色陰沉:“青天白日拐賣良家婦女,張老爺,我看你是想吃牢飯了吧?”
張老爺聞言,連忙爬起來,看到人高馬大威嚴端正的沈駒鉦,又忍不住被他的氣勢鎮住,弱了幾分:“你一個鄉野匹夫懂什麼?我什麼時候拐賣良家婦女了?這小姑娘迷路了,是我在街上撿的!我正要帶她去衙門,問問誰家丟的呢!”
沈駒鉦看向白輕鴻:“是這樣嗎?”
白輕鴻下意識看向張老爺。
張老爺衝她擠眉弄眼。
白輕鴻這時候腦子倒是靈光了,為了糖葫蘆連連點頭:“對!他說會帶我來找你。”
“輕鴻……”沈駒鉦眉心一壓,語氣中帶著警告。
白輕鴻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張老爺連忙道:“你聽見了吧?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可別想賴上我!我這好人做的,難不成還能讓你倒打一耙,大家都這樣,以後街上誰家稚子丟了,誰敢出這個頭?”
沈駒鉦捏緊了拳頭,沒辦法,只得鞠躬:“那就多謝張老爺了。”
他帶著白輕鴻轉身離開。
白輕鴻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邊:“二叔你生氣了嗎?”
沈駒鉦第一次糾正他:“成親了就該改口喚我相公。”
白輕鴻撓了撓頭:“相公?那你生氣了嗎?”
沈駒鉦第一次聽到她這麼喊,什麼氣也消了。
他不是看不出來白輕鴻胳膊肘往外拐,但這是他沒教好,也怨不得白輕鴻。
她一個小孩子心性的人,懂什麼大道理?
外面那麼多人,又並非各個心性純良,且人心隔肚皮,他尚不能完全分辨,更何況是她呢?
沈駒鉦為了防止她在丟失,直接在大街上和她牽起了手。
旁邊雖忍不住側目而視,但白輕鴻並未曾察覺,他也就安心了。
兩人採購完東西,這才回了家。
身後不遠處,總有人在跟著。
沈駒鉦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富商家的人。
這是鎮上出了名的奸商,平日裡打壓良民,強買女子的事情也沒少做,只因鎮上的官是他弟弟,因而格外橫行霸道。
但前些日子,據說是撞上了白輕月,和她的酒樓鬧了起來,被地方大官警告,他才安分了些。
沒曾想,現在竟然盯上了白輕鴻。
他微微皺眉,此人實在作惡,怕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總該想個法子去打發了他。
兩人回了家。
那尾隨的小廝知道了他們的家的居所,記下了路,並未驚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