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發現,你這人真是奇怪得很。”
林羽忍不住這般說了出來,卻不知那人是否醒著。
他一動不動躺了整天,似乎“不動”和“睡覺”才能恢復體力。
篝火將她的臉照得通紅髮亮,簡直能滴出水來。
此時,那副明豔如舊,新爬了些風霜的面容安寧恬靜。
她懶懶散下了秀髮,衣袖正捲到肘部,長長的裙襬自細腰上裹了兩週,最後斜著打出個難看的結。
她將烤好的魚放在樹葉上,望著對面沉默得像冰雕的同伴發呆。
他們被洪潮帶到了一片陌生的谷地。
從數米高的瀑布落進潭中,林羽數不清自己到底暈了多少時日,好在這谷地不大,而攥緊著不敢放手的那人也在。
有山洞有火源有食物,嗯,唯一慶幸的不過如此。
文周易比自己要晚些醒。準確來說,他昏昏醒醒多次,現下的臉色是看著最正常的了。
這人怎麼能如此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林羽面上故作清冷,內裡將他從頭到尾腹誹個痛快。
先說他從刺史府開始的那副做派,簡直不知從哪裡開始打通了任督二脈,衝自己甩的臉色怕要比相識以來加起來都要多。
如今既是落了難,怎麼著都要對“同是天涯淪落人”態度好一些吧,卻只會用昏睡和假寐來消極抵抗。
現下,又乖巧安分得令人發怵。
林羽摸摸袖袋,裡面的藥丸瓶子被保護得很好。
按照顧某人和那黑衣少年的安排,這人賴以保身的藥丸可不少,幸而兩人能落在一處,若放任他一人孤零零,是否性命就堪憂了?
她頓時安心地無聲吁氣。
這幾個時辰裡,他喘氣時總是虛虛的,彷彿胸腔沒什麼力氣,想正常呼吸卻力不從心的模樣。
林羽看了看晾走些篝火氣的食物,認命地起身摸到對方近側。
又是一天不吃不喝,這人果真要成神。
他很:()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