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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年從前攝政王王府外放,授命蟄伏濟陽城數年,待至莊清舟到任,也算是自家人大團圓,身份稍微特殊些,私下裡與莊清舟說話也隨意些。
至於這位年輕的大人,身份就更不同了。
莊清舟從小便和顧梓恆兄弟廝混在一起,入了白虎營後歷練足夠,人又機靈,剛及弱冠便被“那位”放出去做官。
“那位”一手遮天又極為護短,朝中無人敢多加置喙。
莊清舟本性活潑,在官道上與人來往古靈滑頭。他本就不是世家子弟,沒有家世顧忌,行事作風隨性張狂。
這幾年,顧家二位逐步鞏固為金琅衛領軍核心,謫貶至此的青年,也逐漸成長為“領軍核心”的骨幹。
這“骨幹”五官緊皺,正兀自煩憂。
真浪費自己方才一番吹捧。老師爺頗是恨鐵不成鋼地想。
二人在濟陽城單打獨鬥這些年,好容易盼到主子近在跟前,怎地又生出些不知名的傲氣和怯意了?
師爺把他心頭九九看得透徹,也不道破,乾巴巴地提醒,“您對破解迷局毫無頭緒,又偏生在奏表中隱瞞那枚信物。如今,那些宗室等著看您笑話,又有祈州、長齊暗中觀望,大人屆時要如何應對?”
應對?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揍一雙。
王廷如何降罪,不在莊清舟顧慮範圍。他關心的是誰在濟陽城掀起風雨,那些人的目的,是不是有意衝自己來的?
兩人各懷心思坐在府衙大堂,不一會,有屬下來報。
“師爺、大人,有人求見。”莊清舟耳朵一動,就差渾身抖個激靈彈跳起來,師爺立刻給個警告的眼神,年輕刺史會意,握拳作勢假咳,抬起的手微微顫抖,“是誰來訪?”
“是那位有家醫館的顧大夫。”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