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蠻再次橫了對方一眼,面色依然難看,目光又不自覺看著那顆被鞋底揉搓擠壓的頭顱。
“我答應你,擒獲此人也算大功一件,不過是見他一面罷了,此人我要帶走,見面地點由我來定,你若信我,留在銀號等訊息便是。”
彩英想都不想就點頭,“我只需記你前面四個字。條件儘可再開。”
少女的柳葉眉輕輕一挑,徒然哼笑,“既如此,請姐姐也配合服下些藥丸吧。”
彩英仍是不帶遲疑地答應,又主動平直視線,朝門口瞧了瞧,“那侍從已經被我收買一時不得回來,你們趕緊帶人離開。”
阿蠻吃驚地瞠目,“你,你早就這麼想了?”
彩英退後兩步,眼見司徒揚歌被人攙扶著入了後堂直至消失身影,面上毫無怔忪擔心,只冷冰冰地道,“無用功只會將一切搞糟,不如用最優的方法達到目的,藥丸拿來。”
她攤開手時神情無狀,倒是讓施令者無所適從,阿蠻遲疑地掏出藥瓶,皺眉盯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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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來!彩英催促著示意,見她遲遲不遞,亦浮起一絲疑惑。
阿蠻心中驚疑不定,這源頭來自出谷前老夫人的命令,並非她要珍惜面前女人的性命。
雖然對方開出的條件極其誘人,彩英在谷中從來不是為愛痴狂的形象,但能有方才舉止言辭又並沒出乎阿蠻的意料,她當然樂得這女人越慘越好。
不管方才她的長篇大論是否真的令自己心生了一絲漣漪,但她從來明白只有結果才最重要。
老夫人的確從沒說過他們夫妻二人不能相見,可是老夫人明令人必須得抓活的。
因為雲橋開啟時差,雲樂一直無法送返谷中,再者牽制彩英也須時時將人擒在手中,不方便於當下送進老家。
冥冥之中,也許二人活該見一面,見一面又能如何,他們執行任務從來只帶毒不帶解藥,生死皆是命。
可是,若老夫人知道自己自作主張才令她死了——
阿蠻眼神暗了暗頓時攥緊藥瓶,更加消減了遞出去的打算。
“怎麼了?你還有什麼顧忌?”彩英來回踱著碎步,纖纖白指在阿蠻眼前忽近忽遠晃點。
見對方仍是遲疑耽誤時間,彩英驀地站定,“你怕我死?還是老夫人不讓我死?”
阿蠻順著話勢,握緊瓶身的手由松至緊,彩英恍然看出這二者就有一個是正確答案。
她頓然無語,“你待我見他一面,我生死自負,往後我自己跟老夫人陳情。”
不曾想被害者自願入局還需向加害者千恩萬求,彩英簡直覺得荒謬,谷中輸出那麼多潛伏者,剩下的歪瓜裂棗裡剩下這麼幾個天真小可愛,宏圖大業如何得成?
阿蠻怔愣片刻,最終將藥瓶重新放了回去。
她一言不發轉揹走到掌櫃面前,冷冷吩咐人開門。
掌櫃恭敬應聲,斜眼朝門口示意一眼低聲問,“姑娘,那位還留在外頭,要不要處理掉?”
彩英上前並肩,先聽阿蠻那句開門已然詫異,又聽掌櫃替阿蠻打算周全更是詫異。
“別放走,給機會回去報信再節外生枝就不好了,且他有些身手,儘量智取不要硬來。”
阿蠻點點頭,不說因為這隻言片語有些感動,面容卻越發柔和。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