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進食都不減防備,抓藥也堅持獨行,漸漸更不大願意和自己說話。
唯一能欣慰的是,以掩人耳目為理由,她勉強令薛紋凜允准與自己共處一室。
此刻,她繼續揉搓著男人冰涼的手背,直到肌膚被蹭紅得暖了星點溫熱。
她抬起頭,確認男人鳳眸緊閉仍在喃語,就著眼前氣促起伏的薄弱胸膛,在那隻手背印上深邃虔誠的輕吻。
而後,兀自生怕被發現秘密般一個激靈急彈起。
她俯身再也不去抑制滿腔柔情愛憐,與男人面對面的鼻尖近到指甲片之薄。
“凜哥,你若醒來,若看到是我——”
這輕語越來越低,從揚起第一個聲調裡隱秘的期待,到最後尾音裡的怯怯,都如煙塵軟霧般飄散在空中,無蹤無際。
她如今連解釋都蒼白無力,而況行動上更是茫然無措,她又怎麼敢撕下易容?
她就這樣滿懷怯懦和無助地在床畔徒勞等待,腦海翻騰起薛紋凜白日裡的仔細囑託,於是即使心境再焦灼也選擇相信他。
反覆折騰半柱香,男人病勢果然漸趨穩定。
其實逢到正經關頭,薛紋凜每分打算謀劃都極有分寸,他會將自己周遭所有的弱點頹勢都隱匿、修補或過濾完畢,比如這次,是他自己的身體。
薛紋凜似對深夜此種場景提前有所感悟,早早就去城中醫館開了藥方並煎好藥,半點沒打算讓自己插手,甚至連藥效啟用的時辰也精算得一般無二。
而自己,從頭至尾只被當做“看官”來對待,唯一慶幸的是,薛紋凜即使猜到自己會發燒昏沉,也沒有提前將自己趕出門外。
想到這盼妤不禁苦笑,是為了任務,不是麼?
而她現在也想明白,薛紋凜病發似乎只是簡單因為,他又回到了洛屏。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