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府報警去了,對方能提前派出甲乙環套來行兇,必是盯著去這小郡主性命來的。
他默默而艱難地從胸腔吸入一絲珍貴的氣息,伴隨著對方邊吼叫邊使蠻力的和唱無奈思忖,這小郡主的命決不能有失。
這個念頭猶如一道強烈白光,徒然造訪了他已被迫漸成混沌的大腦,薛紋凜猛地一閉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別動,趴下。”
“啊!”與薛紋凜咫尺比鄰的黝黑臉龐驀地扭曲,薛紋凜還感到脖子上的掐力放鬆那麼一瞬,一瞬後傳導來了更加令他窒息的感覺。
,!
那人被激怒了,薛紋凜自然親眼瞧見發生了什麼。
盼妤舉起匕首刺捅對方後背,和他提醒先照應好自己幾近同時。
薛紋凜難受得咳嗽了兩聲,耳旁除了男人嘶啞的痛呼,緊接著就聽到另一聲嬌麗的“啊”——
薛紋凜:“”
拜託別幫倒忙了,先乖乖趴下不行麼?
這聲慘呼更在他意料之中,豬隊友發動攻擊時不先想好自己防守後招,被那男人長腳往後一蹬正中胸腹,嗚呼一下就蹬開她手中武器。
盼妤忍著淚,吸了好幾口氣才憋住這股劇痛。
她竟也執著,晃晃悠悠就去撿被蹬飛的匕首,少女用靈巧的手指粗暴地扯開束髮綢帶,將匕首用紅綢緊緊纏在掌心,少頃,又在同樣的位置立定。
陽光在匕首上折射出橙紅的霞色微芒,暖意沒有一絲一毫入到她身體,她在這世間到底活了十幾歲,終於領悟到什麼叫做恐懼。
喘息聲從少女的喉嚨逐漸溢位,她知道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
她與母親被冷落在深宮時不曾恐懼,被親姐拿箭簇指喉嚨時也不曾恐懼,要知道上述兩種情況,其實踏錯一步照樣萬劫不復。
盼妤艱難地吞嚥著,又不禁心想,這恐懼毫不遲疑自自己內心發芽,要說今時和往日的差別,唯一就是,現在是有人的性命她不能放棄。
所以她真的很害怕。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