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自是滿心滿意只顧為薛紋凜著想。
葵吾承襲國公穩紮穩打不打誑語的風格,遇事不想仔細利害絕不輕易出手。
這五個字從他胸中冒出來時,經過許多次反覆深思熟慮,他甚至想不出還有誰會這般推心置腹地站在薛紋凜的立場關心此事。
薛紋凜瞥他一眼,果然回答得實誠,“她確有不同,但我心中悸動此刻還未曾大過籌謀計算。如今雖不知父皇屬意,但促成此事,於襄國公府而言百利無害。”
葵吾上下唇抿著狗尾巴草玩了半天,聽得薛紋凜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說陌生人家的事,心情複雜地籲口氣。
“您膽識玲瓏剔透,勿怪老主子命令我等唯命是從不打折扣。在屬下看來,您在陛下面前,越發不可對這件事表現出興趣,畢竟,那位心思難測——”
薛紋凜舉手一攔,“父皇心中一日不定後繼人選,這姻親就暫時連不成,我自然有徐徐圖之的機會。”
葵吾心中敬服,不禁又感嘆,連自己未來與誰共度一生,都不得不保持冷靜客觀,莫不都是身居皇子的悲哀。
而更多一些淡淡悲哀的是,他分明覺得薛紋凜其實也不怎麼在意登頂至巔。
薛紋凜背後那令人略不省心的母親和舅舅,心思純然無害的弟弟,以及最可能遭新皇打壓的外公和數十萬大軍,才是他不得不跋涉荊棘的原因。
哪有一點是為了自己的?
葵吾兀自在腦海天馬行空,見前面的人不知不覺晃點著離驛館越來越遠,此刻天色漸晚,這次不努力製造偶遇如何期待下次,他也不由得心急。
正當心不在焉時,頭頂茶肆二樓倏忽冒出一聲驚叫,“誰?有刺客!”
尖銳刺稜的嗓音貫穿葵吾的耳朵,他僅僅晃了一下神,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那不是——
不是那小郡主的說話聲?!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