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他從未將“林羽”當做誰的替身(1 / 2)

特地不去對視的鳳眸裡淺浮起幾絲迷茫,薛紋凜當然不會上趕著去回應。

這女人精明眼利,自己究竟在不在意根本糊弄不了人。

但“在意”從何說起,究其起源,薛紋凜不得不說想到濟陽城初啟那些陰差陽錯。

他真是惆悵不已,自己在勘破盼妤身份前著實包容太過,以至於無法阻止量到質變,又疊加這女人身份大挪移,一來二去,是薛紋凜自己播撒了太多機會方便她挖掘真相。

他同時懊惱,此時自責為何要容許“林羽”在自己身邊佔領著諸多例外,又為時太晚。

“林羽”那形象塑造得飽滿鮮活,情感獨立且充沛,自交遇後簡直如有天助,能肆意在薛紋凜周遭攻城略地,一分一寸剝奪他的主動性。

而且,薛紋凜誤判了“林羽”和千珏城的“她”之差異,覺得爽朗張狂不能是她,以為感性善良不能是她,以為這世間不會這般巧,能在濟陽城重續孽緣。

偏偏天不如人願。所幸,一同經歷那些諸多“變故”時,薛紋凜能體會自己每一分心境,確保公允清醒真實,半分不曾對誰青睞作弊。

此刻無論如何回憶往昔,薛紋凜終能肯定地說一句,他從未將“林羽”當做誰的替身。

或許曾在某一刻產生瞬息恍惚,但委實沒有就此沉溺或自我感動。

他思識乾坤斗轉一大圈無非就想安慰自己說,即便在意也無妨,這大約才是正常的情緒。

薛紋凜虛虛握起拳頭擋在唇面,因幾絲暖燙的氣息反而將回避的態度鞏固得更加堅定。

他咳嗽了兩聲,冷淡道,“你既惦記那些事,就該恢復身份坐鎮到合適的位置。而非——”

做出這廂偷摸又惹人物議的行為。

盼妤自顧自在床沿坐下,一隻手臂故意貼緊他軟臥的方向撐起,輕輕哂笑時臉上帶著自嘲。

“而非什麼?不能來看你?不能來陪你?不能來哄你不生氣?哼,你素來知我脾性,不到目的決不罷休。我既真誠努力這麼久,明明漸漸能掙得你一分心軟二分笑臉,怎能半途而廢?”

薛紋凜淡眉緊鎖,這是個極熟悉的下意識反應,他像往常許多次一般蒼白無力地問,“阿妤,你到底想得到什麼?”

“是那些再也無法往回的過去?還是我們牽連紙薄的未來?你我如今尚且心平和氣不就好麼?痛苦不會消卻,但也並不像死亡無可挽回,你我都留存於世,沒什麼過不去的。”

盼妤怔然垂首,眼中掬盈苦澀地囁嚅,“我想讓你的痛苦少一些,也想挽回彼此的關係。”

“你到底想得到什麼?”盼妤其實很害怕回答這個問題,她亦清楚自己無從迴避且大機率首當其衝要直面,事實正也如此。

自己帶給薛紋凜的痛苦並非一蹴而就,而是經年累月消磨信任希望和精力的結果。

那些隨時間慢慢沉澱入骨髓的痛苦,就像荒屋門前臺階下數年長成的苔蘚,哪怕拂去膨脹微松的表面,綠蘚深植消融於石板底部,令臺階再難呈現原色。

傷口療愈後有疤,草木成灰後能尋根系,和殺人越貨不可能一無線索是一個道理。

痛苦怎麼會少?關係怎麼可能挽回?盼妤回答時就已口是心非。

可追根究底,這口是心非的主動權不在自己,而在對方。

薛紋凜能不能看在自己以後將更努力更有所為後,稍許原諒一點點?

薛紋凜拿她這番執拗早就無計可施,但他知道,繼續按照慣例勸說下去,終究還是無用功。

他想了想,措辭極是斟酌,甚至有些客氣,這種顯而易見的疏離令盼妤心肝疼得簡直髮顫。

“你只需放過自己朝前看,我們彼此都不要陷入過去無法自拔,我並非否定那時的所有,只當不愉快多一些就忘卻多一些,你本志不在沉溺紅塵,越不做自己當然會越痛苦。”

不知聽到哪句,盼妤眸眼驀地瞠大,似要反駁終究不語。

良久,只聽到二人間略顯劇烈的鼻息,盼妤面露一絲倔強,將激動情緒強行剋制,語氣冷淡,“我這兩年就在做自己,我歷經那些變故時,一切決斷皆因牽念你。”

她這分明在說服自己,而不是旨在說服對方。薛紋凜無奈地切斷話題,一時不再搭腔。

這女人神智清醒肚中自有主意,腦中充盈的不是精鐵就是榆木,絕非簡單以執拗好形容。

薛紋凜感覺自己的雙手正被緊緊綁縛,那掌心之上繩索之下滿滿當當塞了許多燙手山芋,束手無策時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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