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番外:來到北瀾的怨種皇帝(1 / 2)

藥太苦了,薛紋凜忍著咳嗽抿了一口,冷臉偏頭躲開第二口。

“你先喝藥,回朝一事朕可以慢慢考慮。”皇帝的口氣並無幾分退讓之意。

四下摒退外人,薛承覺咬牙強行按捺住怒火,只得作老實狀捧著這個爛攤子。

薛北殷那玩意太會賣兄弟,知道是討罵的差事還騙自己來。

北瀾的計劃徹底玩脫了,還提早在這人面前露餡。

他原本是興沖沖趕來一家團聚的,再不濟也是旁觀破鏡重圓來的。

但決不是適才這樣被罵個狗血淋頭。

令皇帝無奈的是,罵人者自己把自己氣暈了。

薛承覺尷尬地撩鼻尖,心說幸好自己氣盛又年輕,皮糙肉厚果然經得起風雨。

他實在很懷念過去和薛紋凜鬥嘴逞能的時光,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作為天下之主只能將氣生生憋進肚子裡,臉上還不好表露半分不耐。

“這件事,咳,咳,孤意已決,善勝營,明日清早,咳,就護送陛下回去。”

一句話薛紋凜停頓數次,說完又側身向裡氣促地喘息。

他半臥在軟榻,眼神裡掩不住冷質和沉鬱,特地偏過頭不去看皇帝,一件玄色裘袍披在肩頭,襯得原就冷白的肌膚越發欺霜勝雪。

“三軍帳前無主帥,朕如何放心離開?”

皇帝表示很無奈。薛北殷身負重任不在營中,他身份又敏感,自己若還不在,陣前等於無帥。

但這人說話斷事仍透著一股子昔日熟悉的配方,連做決定的霸道口氣都和從前一模一樣,薛承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翻了個白眼。

剛過白露,營帳內已生起了爐火,薛紋凜想帶上面具偽裝薛北殷帶兵打仗這件事,被薛承覺嚴令禁止。

這人怎地還這麼拎不清?也算生死坎走過一遭的人,如今又恰逢與母親稍稍減消了些誤會,卻還是對自己的安危不管不顧,真是一如既往地太不討喜。

薛承覺習慣性嘆氣,也不再強求,放下藥碗老老實實陪在邊上。

師父到底怎樣才能敞開心扉?

是還在糾結身子遲早時日難繼?還是顧慮自己不信他?

薛承覺內心糾結不已,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擔心,偏不知如何啟齒。

兩人奇異般地回到從前,熟悉地開始默默對峙,誰都不打算先吭聲。

但此刻,在青年胡思亂想時,對方那道視線並沒消失過。

他看著薛承覺的眼神罕見平和而溫柔。面前的青年身上再無曾經桀驁難馴的傲慢,好像重逢後的表現,幾乎可以用溫順懂事來形容。

薛紋凜又想起從鬼門關走出來的第一年,每一日都生死難料,顯得異常煎熬,薛北殷便日日在床畔讀千珏城的來信,有時絮語盼妤的日常,有時訴說朝政難題,有時也詢問軍事要務。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侄兒兼徒弟徒然就對自己放下芥蒂。

大約是人年紀漸長,有些事怎麼也想不明白,或者明明可以簡單一點思慮,卻覺得簡單必然有詐。薛紋凜自嘲,看來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不多時,賬外有動靜,薛承覺冷臉喝人進來,一嗖冷風先呼嘯偷襲,薛紋凜經不得吹,狠狠打了個寒顫。

“你沒事吧?”年輕的天子滿臉關切,早就將剛才拋之腦後。

薛紋凜無聲哂笑,示意無事,卻知曉自己的身體隨時將撐到極限。

一個青衣勁裝女子躬身來到兩人近旁,臉上蒙著一層厚厚的白紗,恭敬地向薛承覺又遞上一碗湯藥。

青年極不自然地接過,語氣都變得生硬,“我怕你飲食不暢,從宮中帶來了御廚。”

薛紋凜揚眉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面上只是笑謔,也不置可否。

湯藥清新飄香,無奈他毫無胃口,但目光撞上青年一臉莫名期待的表情,薛紋凜修眉微皺,抬手主動接過碗。

“想讓孤放心,陛下就需學會思慮周全,你要以社稷為重,保重自己為先。”薛紋凜舉止優雅地淺嘗了一口,看得對方直髮愣。

也勿怪,薛承覺長成之年,他這位皇叔已在軍中累下盛世威名,實為西京震懾外敵當之無二的王牌。

兩人見面的大部分時間,不是小的被打被罵被教訓,就是大的被氣得七竅生煙,平和相處的日子委實不多。但凡見過真顏,誰都想不到一個翩翩俊美公子,殺伐決斷的時候如此令人生懼。

如今薛紋凜痴長年歲,病中幾年倒把一身王公貴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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