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嘴,不得不承認薛紋凜又說到了點子上。
但為什麼不想欠人情,這原因在她看來是極有差別的。
司徒揚歌與她結的是仇,單憑他與姐姐的過往糾纏,這傢伙的人情她是半點不想沾染,薛紋凜卻曾受他救命之恩,還在互相不知身份時意氣相投地結拜過。
男人之間這便宜貨兄弟情,不單當事人說不清,作為女人更是看不明白。
司徒揚歌能為他祭出埋得最深的雲雀,可不單單是一句一切為了名單能了事。
如若不是他們探路遇險,憑這隻雲雀插入敵人心臟所起到的作用是無敵的。
別欠那人的人情,盼羽深以為是,果然他說什麼都有道理。
薛紋凜細碎輕弱地咳嗽了幾聲,自然看得懂盼妤臉色變化,於是繼續道來。
“我雖破解最終一環,但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只怕也無回生餘地。”
他嘆口氣,自以為朝盼妤關切的方向解釋,“你放心,名單到不到手都礙不著三境聯盟的現狀和趨勢,不管在誰手裡,想要朝堂趨安就得坦陳以對。”
因為歷史淵源,這個敵人無法招安只能消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三境都無法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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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紋凜越說語氣越順,似乎來了點精神,他卻沒發現盼妤越聽面色越淡。
解釋得好,最大優點坑自己,理解能力你第一。
不愧是帶出過西京第一中二病少年的老師,下次別解釋了,謝謝。
她忍不住抬眼釋放了幾點冷意,放棄抵抗地漫不經心道,“王爺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知道我唯恐拿不到名單。”
陰陽怪氣誰不會,呵呵。
盼妤極快地翻了個白眼,視線無聊地開始飄忽。
薛紋凜以為她至少會順勢回應兩句,聽罷遲疑地抬首。
少頃,好像明白了什麼,薛紋凜嘆息著顯得無奈,修長的眉毛舒展了又攏起,
“能活著出去自然是第一位的,這個道理我明白。”
你哪次不明白?光說不做誰不會,呵呵。
心中暗忖完,盼妤不自禁地微挑眉,不得不說聽完這句話感到一絲意外。
這算是,薛紋凜第一個服軟後的解釋。
但凡遇到這種場景,聰明人一定見好就收。
盼妤扇動著柔軟長密的睫羽,尖瘦的下巴微微收起,一副柔弱動人的姿態渾然天成,“那我們約好,必須都要完好無損地離開這鬼地方。”
薛紋凜的確有些招架不住,含含糊糊搪塞了過去,但總算不再左顧言他。
盼妤雙眼藏威,眸光含情地繼續,“血跡未乾黏著難受,我幫你換衣服。”
薛紋凜:“”
再拒絕就真顯得矯揉做作了,薛紋凜淺淺嗯聲算是回應,行動起來再無二話。
薄褥被掀起,刺骨的涼意刺激得肺腑一陣隱痛,薛紋凜艱難地坐直身體。
他此刻應該想些什麼來轉移轉移注意力。
比如想想今日,自己為什麼有些不對勁?
只要自己聽話配合,這女人總是行動起來最認真的那個。
她將自己奉若珍寶,且足夠真情意切。
他自詡又不是木頭——
薛紋凜驀地皺眉,盯著盼妤埋頭時露出些微有點可愛的螺旋發頂,兀自出神。
不是木頭,所以有點糟。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