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為了我自己?你竟然任性到,連朝中安定大局亦不顧了麼?
女人連連冷笑地反駁,是啊,想來你們薛家的江山自然是薛家人惦記得很。
說得薛紋凜本就慘白的面色立即像乍起一片霜花般徹底冷凝。
女人嘴上功夫十分了得,得手後長驅直入,又哼哼諷笑。
“王爺的好肚量總能偏心給大公大義,就我這般低聲下氣,愣是沒捂軟你分毫。薛紋凜,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此話一出,有人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雲雀同志五官凝滯,心肝巨顫,頓時意識到自己被迫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按照正常劇情,不曉得自己能不能被允許活到跟自家主上去分享這支見聞。
他動靜稍大,騙得這對正在吵架的男女統統朝他看了過來。
“”
來人僵硬著臉,用盡活到現在積攢的最大力氣,勉強扯出一抹微笑。
“二位閣下,若有閒話,不如等待下次機會?這裡實在不能久待了。”
這吵架正在興頭,當然意猶未盡,盼妤對著送上門的出氣筒不客氣地用反問來嗆,“你什麼意思?你說我們這些都是閒話?”
“”我是無辜的,太后你這麼有本事,你衝他去啊。
來人表情從尷尬變化到笑比哭還難看,最後到了現在,明明想要吐槽回嘴,卻又不得不強行忍住。
薛紋凜完全沒在意戰場轉移,眼見臉色還在以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疾速不斷雪白下去,他不說話,也再不看盼妤的方向。
沉默、隱忍、不言,每次都這樣。
這種迴避和冷戰的姿態,他永遠駕輕就熟。
彷彿一隻鐵錐從頭頂直戳入心,痛得盼妤耳腦發懵,她覺得這支出氣筒好像沒什麼用,因為和薛紋凜每次吵架所受的內傷,簡直無法轉嫁,只能慢慢消化。
這男人現在拿捏自己,只需輕輕彈指三兩下,但他本人還不自知。
“走吧。”薛紋凜說得冷淡,站起時特地用手撐了撐床面。
來人注意到這細節,定住身形卻不是往前帶路,反而盯著薛紋凜一舉一動。
“怎麼——”話音未落,變故驟生。
薛紋凜驀地閉眼,臉上同時浮現痛苦之色,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往旁邊歪倒。
來人早已提前做好準備,眼疾手快順勢就去撈,不想這都能被人捷足先登。
他瞪著眼,看見薛紋凜兩臂間隙斜出兩隻纖長廣袖,一下就把男人腰身攏緊。
薛紋凜太陽穴鼓脹得厲害,下意識藉著背後一股支撐的力量站定。
待他對視上前面那人驚愕的眼神,霎時才警醒身後的力量是誰。
但一陣輕咳先溢位喉嚨,他渾身綿軟地掙扎了兩下,耳廓近側傳來一聲威脅。
“別動!你不是萬事以大局優先麼?現在的大局便是你儘快恢復正常,就這麼站著緩一緩。”
他囁嚅了下嘴唇,到底沒有反駁。
只是坐得太久了,乍然起身導致周身血逆回流不暢。
二人對薛紋凜一頓四面八角和謹慎至極的觀察,心中不約而同得出相似結論,又不約而同舒口氣。
有人想的是,哪怕人家病骨支離,也是槓槓的任務主力。
有人想的是,吵架說的話真解氣,這次又能矇混過關了。
良久,薛紋凜習慣地微微攏眉,瘦削的身軀已經站定,雖然沒有特地去對抗腰間環緊自己的手臂,卻往前抬起一隻手。
前面的人只短短怔了兩秒立即會意,趕緊過來伸臂攙扶。
盼妤:“”好個不識趣!
“”呵呵,得罪了。
那雙手臂緩緩鬆開,從磨磨蹭蹭的動作就能看出主人的戀戀不捨。
前面的人小心翼翼攙扶著薛紋凜,頂住身後不斷投射殺氣的眼神,一併三人出了鐵屋。
即將穿過密林時,前面人不打招呼就站定,直待盼妤跟上後,一語不發就把薛紋凜的手臂送了過去。
薛紋凜:“”
盼妤:“”還有這種好事呢!
但三人也心知肚明這原因,薛紋凜乖乖沒有掙脫,一路安安靜靜地過橋。
守橋人看了三人一眼,隨即二話不說就放行,顯然是入鐵屋前就收悉命令。
稍稍遠離外人後,聽得前面人悄語,“我要前去老夫人處覆命,你們不用跟隨,只管先去休息。”
盼妤有些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