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真誠,彩英眼神堅定清醒,儘管聲音不大,卻彷彿有著叩擊心靈的力量,盼妤字字入耳,語畢後表情又出現一瞬茫然。
彩英微微抿了抿唇,似在斟酌語句,須臾後衝她嘆息,“算上山中日子,我在夫人、王爺身側也有段時光。”
“我不知你二人往昔所向,並沒有立場置喙任何,但卻因此尤生感慨,一時不確定這些愁腸是否能恰逢其事,請夫人,你權當聽聽也罷。”
她迅速看一眼薛紋凜,那假寐的男人連坐姿都未改,顯然沒受方才盼妤的情緒跌宕影響。
“世間事,並非樣樣都能兩全其美。而相反,唯二抉擇時往往艱難,我胸中無溝壑,做事時常只顧得眼前,衝動行動後心中才湧起後怕,為此沒少捱罵。”
她又露出一絲縹緲的笑意,“但有時想想,也沒什麼不好,至少痛快,至少自在,至少守住心中所願。”
“老夫人動輒教導要有遠見,尤其不要因一己私利而不顧大局。我那時想,為了正義自然應當不懼捨棄自己。”
“但,山中所求若不與百姓同向,未必就是正義。既如此,我可以只屬於我自己,為何不能為自己著想?為何一定要為‘大局’犧牲?”
“固然誰都可以爭這天下,惟得民心者才能事半功倍,既得民心,一切便是順應天命的事,又為什麼還要面對兩難成全、犧牲和錯過?”
“人這一生,首先無害人之心即可,再應先學會成全自己,才學會成全別人,這固然聽上去自私,卻才是人之常情,但聽你二人爭執,時而為了成全他人而寧可傷害心愛之地。”
她說著說著,看到薛紋凜睜開那雙漂亮的鳳眸竟朝自己看過來,心中還沒來得及泛起怯,喉嚨竟先不自覺地滾了滾,頓時收緊了。
還有四個字含在嘴裡愣是沒吐盡,好半天才憋了出來,“我可想不通。”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