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行進中,視線掠過周遭被神秘爆破撕裂的石壁,地上哀嚎的傷者,以及癱倒在地面、失去力量的鍊金護甲,她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無人回應,那些士兵依然呆滯,面面相覷。
“請回答聖女殿下的疑問。”
跟在後面的白袍修女淡漠地提醒,彷彿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命令,無須多言,因為聖女的問題,總會有人解答。
聖女!
聖女!!!
瞬息間,前方人群顯露出一絲慌亂,裝備碰撞傳出輕微聲響。幾位士兵疑惑是否聽錯,無法理解為何教會的聖女會出現在這。但望向眼前的美麗少女,他們下意識感到無比神聖,如同面對聖潔光芒,萌生跪拜的衝動。
此刻,有個人條件反射般轉過身,想親眼目睹聖女的容顏,卻忘記手中仍高舉的長矛。
長矛轉向聖女的剎那,幾道身影已閃現在聖女面前,疾風驟起,席捲人群。咔嚓一聲,士兵的手臂被生生折斷,長矛也在半空中被暴力折斷。緊接著,一位藍袍執事一腳踹在其腹部,使其倒飛出人群,撞上廢墟般的鍊金護甲,最終暈厥。
“放下兵器,否則格殺勿論。”
囂張的話語,對準教會聖女的武器,無疑是不可饒恕的罪行。面對四十位神職人員,無人敢有反抗之意。最終,中年軍官無力點頭,一支支兵器垂下。
聖女殿下靜立,等待有人回答,然而數秒過去,無人應答。她轉身,走向華生所在之處。
從士兵們的反應來看,這裡負責人應是那位被挾持的中年軍官。
奇怪的是,士兵們都放下兵器,唯有華生的匕首依舊抵住前方軍官的頸項。更奇的是,無人阻止,裁決司的成員視若無睹,彷彿真要刺入對方脖頸,也不會干涉。
“請問,為何這裡會變成這樣?”聖女殿下來到軍官面前,語氣柔和,但在被挾持的情境下顯得詭異。
“此廠涉嫌非法侵佔,夏洛克·福爾摩斯涉嫌謀殺,奉命逮捕。”軍官艱難回答。
“哦?有趣,這片廠區是以我個人名義購買的,為何會涉及非法侵佔?”她輕聲詢問,令軍官渾身一顫。
“所以,您的意思是,身為教會聖女,我會讓人闖入此處,驅逐所有人,佔據這裡?”
“噹噹然不是。”
“那就意味著,我為了節省費用,派人闖入他人家中,強迫籤買賣契約?”
軍官沉默,僅接到任務便召集下屬執行,怎會料到這裡是聖女殿下的產業?
不單他不知情,連花錢辦事的霍普金斯亦不知,更別提釋出任務的軍方高層,否則怎敢派兵指控教會聖女。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軍官臉色如死灰,看著聖女冷峻的表情,幾乎預見到自己的悲慘未來。此刻他祈求,自己的愚蠢行為不會牽連孩子。
“所以,是不是搞錯了什麼?”聖女突然微笑,剛才的冷漠瞬間消散。
軍官一愣,雖見她微笑,卻莫名更懼怕。
“有時誤會難以避免,一旦發現,及時解除誤會即可。對了,您提到福爾摩斯先生涉嫌謀殺?”聖女笑著問:“這件事,會不會也是誤會呢?”
軍官額上細汗比方才更多,他不敢遲疑,點頭:“大概只是街頭混混的無端指控,缺乏實質性證據。”
“嗯,原來如此。”
聖女顯得滿意,隨後憂慮地看著對方脖頸的傷口與滴血的手指:
“看來你受了重傷啊。
軍人為帝國安寧浴血奮戰,確是職責所在,但也請保重身體。不然,你前線的兒子好不容易熬過生死,盼來一次歸家探親,看到你滿身傷痕,他會難過的。”
聞言,軍官渾身冰涼,深知除了點頭,別無選擇。
“總之,我會常來這裡,不希望被打擾。同時,希望你能將我的意思傳達給你的上級。”聖女平靜地說,忽然想起一事:
“對了,我說過這可能是誤會。但如果某天我發現並非誤會,而是有人幕後指使,我希望你能當眾說出今天發生的事,可以嗎?”
五分鐘後
士兵們不明談話內容,不瞭解軍官內心的震動與權衡,只見那位英俊男子緩緩移開匕首,隨著淡淡的收隊命令,這場不期而至的衝突終於結束。
隧道中,僅剩禱告的修女、嚴肅的裁決司執事,霍普金斯保持對教會最高敬意的禮節。無人好奇他知悉聖女與夏洛克關係時的感受,這已不重要。
眾人中最突兀的是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