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一飲而盡:“我瞭解帝國底層民眾的生活,一杯酒價值十五枚金幣。我也清楚泰晤士河彼岸的貴族,每餐都有牛肉享用。我們痛斥他們的傲慢與奢侈時,貧民窟裡的人也在以同樣的語氣咒罵我們,因為十五枚金幣足以買下幾天的黑麵包,供一個成長中的孩子食用。
我並非評判對錯,我只是害怕,如果以此類推,那些視人命為戲碼並豪擲千金的人,也是正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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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所殺之人,究竟該殺還是不該殺?我所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
幸運的是,我終於明白,我所在意的並非對錯,也無需分辨,我追尋的是美,世間最美的,除了南丁格爾閣下,便是公正。
你問我為何請你喝酒,不如問我想得到什麼。
我要公正,不願再區分是非對錯,平民與貴族,窮人與富人,好人與壞人,教廷與政府,我只希望世界能變得更公正些,那樣,每一口呼吸的空氣,都會比現在更甜美。
至於你,我的朋友,你似乎擁有這樣的力量,所以那天我請你喝酒。
今天,依然是我請。”
夏洛克沒有回應,他凝視著華生,目光被炫目的光芒侵蝕,難以揣摩其情緒。
這位舉止溫文爾雅的醫師,擁有最為優雅的外表,最紳士的禮儀,以及最冷酷的手段,他並非善良之人,只能說是個充滿矛盾的存在。沒人能料到,他對美的定義竟是如此。
然而,堅持追求,無論何物,一旦有人堅守,就會變得神聖不可侵犯。
夏洛克舉起酒杯,無奈地微笑:“真不想承認,但我還是向你敬上一杯。”
“謝謝。”華生答道。
在這迷亂的光影中,兩杯酒相碰,音樂淹沒了微弱的撞擊聲。他們舉杯共飲,然而在酒水盪漾的掩映下,兩人不約而同透過杯子,看向酒吧角落的兩名客人——
他們看似並無異常,但腰帶過於緊繃,貼近腹部,不利於飲酒,反而便於藏匿某些物品,比如……武器……
夏洛克的洞察力超乎常人,一眼便知那二人並非來飲酒。
華生雖不如夏洛克般敏銳,但他對危險的感知異常靈敏,不可能讓這兩個偽裝的酒客矇混過關。
想想也可理解,擾亂帝國皇室計劃的兩人,若能在倫敦的夜色下安然飲酒而不被發現,那才奇怪。
幸好,目前看來,他們只是在監視,或許是忌憚夏洛克背後的勢力。畢竟華生進入科學院時,乘坐的是教廷專車,為避免教廷公然報復,他們不會當眾拔槍射殺夏洛克和華生。
然而,夏洛克不能允許兩個持槍之人如影隨形。於是,他放下酒杯,起身準備離開。
“有煙嗎?”華生突然問道。
“當然。”夏洛克遞過一根菸。
華生接過,起身:
“我去抽一根。”
說完,走向酒吧的角落。
光愈亮,影愈深,煤氣燈的紊亂光芒下,酒吧四周有許多光照不到的暗角,有人爛醉如泥被丟在那裡,有人握著劣質的玩具槍,倚牆顫抖,更多年輕人在擁吻,或藉著酒意直接躺在地上,直奔主題,省略所有步驟。
總之,倫敦的下城區如此,白天的困苦愈烈,夜晚的放縱就愈放肆。音樂的喧囂與瘋狂僅隔一線光,華生要在角落抽菸,即便他講究風度,也不至於如此。
果然,一名醉漢也來到角落,倚牆喘息,看起來已站立不穩,微垂的眼瞼勉強睜開,猛然彎腰欲嘔吐,卻只是吐出許多唾液。
華生走過去,趁著對方靠牆休息的空隙,柔和地問:“請問,有火嗎?”
那人瞥了華生一眼,無力地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遞給他。在這種地方,隨手借個火實屬尋常。
火花輕響被音樂掩蓋,微弱的火苗在紊亂的燈光下隱沒,如此尋常的畫面,無人注意。
“你剛才只喝了一半的酒,怎麼突然醉得這麼厲害。”華生微眯眼,輕輕吐出一口煙,問道。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昏暗中看不清這微妙的變化:“剛才在別的酒吧喝的,這裡是第二家了。”
不錯的回答,不得不說,這些帝國調查團的人還算機敏。
忽然,他看到這個英俊男子手中,正
:()惡魔中的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