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好的方案就是哈桑出手,他不知道體力不濟的老人家還能否堅持下去。
那麼靠雲李親自來支援?貝文使勁搖了搖頭,快速拋棄這個想法,雲李朵朵在他的眼裡,並沒有超越其他纖弱柔美的女孩,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想把她放在身後保護起來。
所以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用最保守的方案呢?就算暴露了黑水前員工的身份,也比被擒住好啊?他伸手摸了一下揹包裡的膝上型電腦,抬頭觀察著線槽裡的資料線,“沒有時間了!武裝人員就在外面。”
氣體的刺激還在持續,貝文淚眼朦朧中,還想扶一把哈桑,助他起來,這樣的坐姿,一會自己和對方打起來,老人更容易受傷。
雙手還沒有用力,貝文敏銳的聽到外面聲音嘈雜起來,似乎來了很多人,正當他努力分辨狀況時,換氣聲響起,風機巨大的轟聲遮掩了一切,鐵柵欄再次升起的聲音都被蓋了過去。
他馬上拉哈桑再次坐下,迅速把三人擋在身後,單膝跪地掏出手槍,表情凝滯,眼神狠絕,已進入戰備狀態。
其實人在危難時刻,會有一種莫大的精神力出現,從而忘記恐懼,內心僅存一個思想,“來啊!看誰能礙著老子!”
貝文剛剛樹立的意志力,突然受到了侵擾。
忽然一道彩色的旋風在鐵柵欄開啟的瞬間,刮到自己眼前,快閃的眩暈感讓他眯了一下眼,恰在此時,他跪著的那隻腳一陣悶痛。
貌似被狠狠踩了一腳,他努力呼氣壓住就要破喉而出的聲音,還沒調整過來,腳就被那個龐然大物壓住,還好,只是一塊軟肉附在上面,並沒有沉重的傷害。
貝文無暇顧及壓住他腳的是這位女士的哪個部位,他無從得知這個女人是敵是友,只得努力尋找防備工具。只是,當他再次抬眼看時,發現兩眼震驚的哈桑已經一把抱起了小男孩,正給那個女人遞。
他們認識!
哈桑快速的指了一下包著白布地上躺著的,然後把孩子放到了女人的背上,把裹孩子的衣服袖子繫到了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一把提起裹著白布的,轉頭看向哈桑,似乎要交流兩句。
催淚罐的危害馬上就要消失,空間煙霧散去一部分,內外可見度越來越清晰。
貝文非常緊張,他知道安保人員馬上就能進來,眼前的狀況不知如何插手,他只得胡亂往外開了幾槍,阻止人員逼近,同時方便那位豐滿的女士抱起不便攜帶的芒月。
忙亂中一道聲音在擴音器中響起:“我們是合法研究機構,你們最好放下我們的私有財產,束手就擒!”
停頓了一下後,他又說:“限你們半分鐘自己走出來,否則擅闖私有領地,後果自負!”
貝文正要告訴哈桑:“這是海因茨的聲音!” 他雖然沒說出口,但張開的嘴也沒合上,因為那道彩色旋風再次閃動,就在他的眼前原地消失,同時那一對“私產”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不禁自問:“前後有半分鐘嗎?”
他努力合上嘴,斷掉獵奇打探的心思,雲李朵朵的人能出現,還有什麼可怕的?
“來啊?來啊!”他肆無忌憚的舉槍吼道。
再次備戰!
旁邊哈桑的臉色居然也有了紅潤的跡象。
見到俄麗婭的第一眼,僅憑她的異瞳,哈桑已經如釋重負,居然無形中驅趕了無盡的睏意。哈桑五秒之內精神煥發,快速交接了大小芒月。
離開前俄麗婭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最終只留了一個口型,應該是:“雲李讓我來帶你走!”腦中反覆迴響,暖意回籠。
但瞬間爆發的力量也流失殆盡,哈桑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也在加快,一陣心慌後,噁心嘔吐感隨之而來。
意識似乎要沉入深淵,無論多麼用力,都拉拽不動。
哈桑能夠想象得到貝文期盼的眼神,但他的時間不多了。
哈桑不知自己的雙腿是如何挪到玻璃門前的,此刻身體和大腦似乎分別屬於兩個人,他不知自己在想什麼,可能在想辦法對抗頭部的重量,要努力抬起頭,睜開眼。
似乎是身體的原神在沉睡的最後幾秒做出了指令,哈桑雙腿跪地,一隻手掌按在了地上,緊接著身體綿軟的倒了下去。
貝文舉著槍,匍匐著往哈桑的方向爬,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近乎失智的塞巴斯蒂安,踉蹌了幾步後,倒地不起。
貝文卻很難總結自己的心情,到底該為哈桑擔心傷悲,還是應該為玻璃門外的極轉之變歡呼。
門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