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闌知道森林氣息園藝公司發生爆炸,還是從拉吉普特的嘴裡。
拉吉普特說完後,輕鬆的問道:“你到德國了嗎?”
沒等回答,他接著說:“我的老大現在在飛機上,這件事我做不了任何決定,不過,我可以替你去看看損失程度。”
這個絡腮鬍每次都能精準的刺激到葉知闌,非要把別人的痛處翻到檯面上,例如,此刻他加重的那個“你”字。
這個訊息應該是真的,拉吉普特不會開這種玩笑。
園藝公司雖然虧損已久,但各類裝置價值不菲,很多實驗設施全世界估計也找不出來第二臺。
葉知闌異常焦急,立刻就要結束通話拉吉普特的電話,隨即他又想確認一下罪魁禍首,儘管冥冥中已有答案,但他不明白,這種破壞行為不都是發生在防備最懈怠的凌晨兩三點嗎?怎麼還夜裡十點來鍾就動手的,藝高人膽大?
他最終壓下對拉吉普特的厭煩,問了一句:“雲李朵朵乾的?”
拉吉普特顯然沒有同理心,還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還能是誰?我們組織有人說她剛剛有用異能進行攻擊,如果這個訊息被確認,那真的是慘絕人寰啊!”
葉知闌嗤笑一聲,但沒解釋,心裡卻想:“還‘我們組織’,都被趕出來了吧?”
“你老闆不在就不必過去了,我的事,我自己安排人處理。”說完,不等回應,葉知闌就想結束通話電話。
拉吉普特抓住機會,又刺了葉知闌一刀,甚是精準:“你的事?你恐怕還沒有擁有這家公司吧?儘管你投進去了大把資金。”
葉知闌面若寒霜,不在乎紳不紳士,直接斷了電話。
此時他心急如焚,拿起外套就衝出了酒店,德國助理費恩已開車等在酒店門口。
電梯裡,打了無數遍海因茨的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坐到車裡時,突然冷靜了下來,再焦灼恐怕也無濟於事,他住的有些遠,趕過去不知能挽救什麼?
葉知闌在車裡閉目自責:“幹嘛住這麼遠?”
助理費恩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葉總經營這麼多年,始終沒有資格繼承遺產,現在可能要真實的失去了。
他看了一眼後視鏡,最終沒有提醒他。
這座屬於桑切斯的莊園,曾經是一位貴族打獵時的獵場,但貴族的後代已無力擁有和修復,幾年前落到了桑切斯手裡,由於是古蹟,他修復的申請至今沒批覆下來,老房子都比較溼寒,更何況雲李朵朵所在的房間比較大,又沒有取暖裝置,大家以為雲李朵朵這一晚非給凍出毛病不可。
守了一夜的萊納德發現東方既白,果斷帶人抬著冰棺走進這一撞房子,敲響了雲李朵朵所在的房間。
本不知如何措辭,只想著尊主可能需要取暖和吃早飯。
當他推開門後卻聽到了一句責備:“你怎麼才來?”
這是凍著了?萊納德趕緊邊往前走邊脫外套,可他走到跟前,才發現雲李朵朵還是穿著昨天的灰色襯衣,袖子居然捲了起來,整個人除了頭髮沒支稜著,其他都很有精神,毫無倦色。
她身旁的長桌上放著那具不知來歷的屍體,只是白布裹得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見。
他迅速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我不冷,你自己穿著吧。桑切斯過來了嗎?”說著話雲李朵朵站了起來,袖子捲到手肘處,兩手叉腰,她本來就比萊納德高,這樣子極像剛開完會的小領導,打算抓一個業績差的小嘍囉找補領導的優越感,儘管開口的聲音已經乾澀的刺耳。
萊納德想:“這是話說多了?”
雲李朵朵別有深意的的看了他一眼,又緩緩坐了回去,突然又說了一句:“給我一杯熱水,謝謝!”
萊納德忙不迭的點頭,又問:“你在哪兒見桑切斯?”
雲李朵朵暗笑,這是把桑切斯的地盤當成自己的了,還有點拍馬的意思。不過這話深的雲李朵朵的心,但她怎麼知道這個莊園哪裡適合談話?
雲李朵朵又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萊納德。
萊納德在這方面智商頗高。
他識趣的說:“桑切斯從昨天夜裡就等著了,剛才去為你安排早飯,我帶你去飯廳好嗎?”他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委婉的說:“我派人買了冰棺,就放在門口,你看這裡交給他們可以嗎?”
雲李朵朵點點頭,這次果斷的站了起來,抬手示意萊納德帶路。
走廊挑高得有四、五米,又極其安靜,所以兩人的腳步聲被迴圈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