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當然不想走。
鍾馗想要他的性命，按照他的脾氣，他當然是要反殺回去的。
不過牛頭這般說，林辰卻不得不考慮。
一來牛頭馬面對他的確沒有惡意，在陰天主下達神旨的情況下，兩人都放了他一馬，沒有對他下殺手。
這份人情，林辰當然不能當作沒有。
二來，他們如果真的出手，十四境的威能，林辰擋不住。
他們打定主意不讓林辰殺死鍾馗，那麼林辰就殺不死！
這是現實。
只是，好不甘心啊，真是好不爽，別人想來殺他就殺他，想走了，還能順利的走掉，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殺意，在肆虐。
林辰身上有血色的光在繚繞，那是凝成了實質一般的殺意。
“小子，你想清楚，你若出手，我即便是對不起霂琉，也不得不殺你！”牛頭沉聲喝道。
“唉，確實是沒辦法，我們到底是鬼門關的人”，馬面雖然性情乖張，但此刻，卻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林辰敢繼續殺，那就只有死！
“你們早該如此，不，你們現在就該出手，而不是等到他出手之後在反擊！”鍾馗冷哼道。
他對戰鬥的結果並不在意，被一個小輩擊敗的恥辱對他來說更是不算什麼，只要能夠完成任務即可。
他現在就想對林辰出手。
他也想林辰到底能不能殺死他，他並不覺得那是絕對，同時，他當然也想逼牛頭馬面動手！
不過此刻他沒有動，因為他知道牛頭馬面不會讓他先動。
“你們該清楚放走他的後果，你們必將受到嚴懲！”鍾馗的聲音更為嚴厲了幾分！
牛頭馬面沒說話，只是向林辰。
林辰殺意在湧動，但他在猶豫。
先退。
等下次，再殺！
但下次，是不是十殿閻羅便會降臨震懾。
再等，等達到十殿閻羅的層次。
那時候，五方鬼帝是不是也將出現？
然後呢，還有誰？
酆都大帝？
還是陰天主親自降臨人間？
殺個要殺了自己的人，還真是難啊，有背景確實是了不起，就算是他更強，卻依舊要忍氣吞聲！
誰讓林辰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去爭去拼去直面一個個龐然大物呢！
只能是，徐徐圖之，做出理智的判斷。
過去也發生這樣的事，而最終，林辰不也贏到了最後嗎，不也擊敗了那一個個對手嗎？
現在好像也沒什麼可糾結的。
只是，不爽，越發的不爽。
晉升十三境，來到了主宰的層次，卻還在輪迴著過去所經歷的一切，無外乎，他變強了，而對手也更強了！
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有時候真是羨慕出生在龐然大物中的傢伙，有長輩守護，可以肆意妄為。
如今林辰雖然也有霂琉護著，但霂琉，需要擋住閻羅，此刻沒有辦法來護著他。
不，已經是護著他了，起碼如果沒有霂琉，牛頭馬面已經對他下殺手！
罷了，你們厲害，你們傳承了數百萬年甚至上千萬年的古老勢力，我一個小年輕確實沒辦法。
該退就退吧，就像過去，不過是繼續輪迴！
挫折與磨難從未擊敗他，不是嗎？
退，似乎也沒什麼！
林辰深吸一口氣，他將收起殺意，他選擇了退，那昂揚的內心，逐漸低落。
“不爽你就去打啊，怕什麼！”
卻是一道聲音響起。
林辰頓時瞪大眼睛，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邊的地道嫦娥。
地道嫦娥還沒走！
她應該飛昇鬼界才是！
地道嫦娥淺淺一笑，作為地道的一面，她的確是真性情，她有心護住林辰，所以，她就沒有選擇飛昇離開。
她與天道嫦娥確實是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別怕，我護著你，就是打碎了天，我也幫你頂著！”地道嫦娥呵呵一笑。
林辰一陣出神。
嫦娥，真的好美！
“多謝前輩，那我就去爽了！”林辰笑了，笑得很大聲。
老子也有人罩著了。
老子，不退了，不忍了！
林辰只感覺心境前所未有的暢快，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