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跳樓嗎?”
秦瑤也將身子探了過來,歪著腦袋朝窗外看了出去。
“你別看,在車上等我,我下去看看。”
李二寶拍了下秦瑤的手,然後告訴司機通車後找個路邊等他,然後就開啟車門跳下了車。
此時,江瀾帝景已經被完全封鎖,大批業主舉著橫幅,正不斷地和戒嚴的警員推搡在一起,腦袋看向塔吊上的人影。
謝尚英也陪同區老一,在警員的護送下快速朝著事發中心走去。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鬧成這個樣子,不是說問題已經解決了嗎,為什麼還有人要跳樓?”
老一臉色陰沉,趕上換屆的節骨眼,江瀾帝景暴雷,然後就是女人抱著孩子在塔吊上要跳樓。
讓他本來板上釘釘的副市,現在也被上面按了下去。
“是解決了,不過這個女人的老公是這裡的塔吊司機,半個月前在下班離開塔吊的時候摔了下去,渾身骨頭都斷完了,至今還躺在醫院裡沒有甦醒。”
“女人到現在也沒拿到賠償,家裡房子都賣了也支付不起醫藥費,今天又接到男人的病危通知書,結果就爬到這上面想要跳樓輕生。”謝尚英快步跟著老一解釋原委。
“為什麼會掉下去,是自己操作不當,還是裝置問題?”老一問道。
“塔吊沒有按照正常程式檢修,司機反應過,但上面沒給錢,結果踩斷了梯子,人在下到還剩十幾米的時候,踩空摔了。”謝尚英說道。
“胡鬧!榮盛集團到底想幹什麼?幾百億的資產,連給工人換個梯子的錢都沒有嗎?”
“這個女人現在主張什麼,只是賠償醫藥費嗎?”
區老一說著,已經來到了塔吊下方。
這裡被警員圍了起來,層層保護。
外面全都是舉著橫幅的工友,以及業主。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黑心開發商逼死人命,無處申冤……
各種條幅看得老一臉色沉得跟水一樣,站在下面抬頭看著塔吊上抱著孩子的女人。
“對,她想要醫藥費,繼續給丈夫治病。”謝尚英說道。
“大概需要多少錢?”區老一問道。
“我問過醫院了,目前欠費二十三萬,後續估計還得八十多萬,他們進工地都沒買醫保,這個錢幾乎得全部自費。”謝尚英開口。
區老一沒有再說話,而是找旁邊的尹偉山拿過對講機,大聲說道:
“我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你現在走投無路,但不要走極端,要相信我們,你丈夫不要因為醫藥費的問題無法得到繼續醫治,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你現在下來,千萬不要做傻事!”
警車上,裝著大號的擴音器。
讓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工地上空。
“你放屁!你們要是願意負責,當初她找上你們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管,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是和榮盛集團一夥的,榮盛集團敢這麼囂張,全是你們在背後當靠山,現在假惺惺地當好人,當我們是傻子嗎?!”
外圍的工人大聲喊著,不斷地嚮往裡面擠,不過全都是負責戒嚴的警員攔住了。
區老一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對著對講機說道:
“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讓你丈夫所在醫院的負責人過來,讓他親口告訴你,你丈夫的情況。”
他扭頭對謝尚英說道:“立即讓女人丈夫所在的醫院負責人過來,告訴交通那邊,確保他十五分鐘內能趕到工地!”
謝尚英點頭,轉身走到一邊拿出電話。
很快,她放下電話走過來說道:“通知了,他們正在路上,不過她丈夫的情況很不好,因為欠費問題沒有持續醫治,病情惡化得很厲害。”
“沒錢就不治了嗎?他們眼裡是不是隻有錢,每年給他們做那麼多的宣傳,都是餵狗了!”
區老一很生氣,問道:“消防呢,能不能想辦法把女人給接下來?”
消防和醫院的都到了,下方的救生墊也打滿了氣。
只是四十多米的塔吊,相當於盡二十層樓高,已經遠遠超出了雲梯消防車的救援高度。
“太高了,消防車不夠,而且她在上去的時候還斷了塔吊的電,消防那邊正在運送攀爬裝備,看能不能上去救人,不過很難,女人情緒十分激動,怕是等不了多久了。”謝尚英說道。
男人皺眉,想了想拿起對講機說道:
“我知道你很難,也清楚你目前的情況,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