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說劉榮還是在說你自己?”李二寶聽出來了,這女人有事。
米彩搖搖頭,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繼續說道:“有時候我在想,一個人的命到底是貴是賤,就像陳老師這樣,明明是個獨立的人,命卻在有權有勢的人面前一文不值,就算死了,在社會上也激不起半點浪花,唯一能幫她討點東西的,還是個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
陳老師的遭遇讓她想到了自己,自己和陳老師何嘗不一樣?
唯一的區別在於,壓在陳老師身上的男人是劉榮,而即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拋去身份,地位,和長相。
其實都是最原始的交配行為,和動物沒什麼區別。
“李二寶,如果有一天我像陳老師一樣走上了這條路,你會不會像今天這樣幫我也問個明白,甚至替我報仇?”
米彩忽然看著李二寶問道。
“看情況吧,我也不是什麼閒事都管的,不過你要真是死得這麼慘,我興許會幫你問問的。”
李二寶看了她一眼,“不過你也別想不開,沒什麼是比命更重要的,真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畢竟我找我哥還指望著你呢。”
李二寶把自己撇清關係,同時也是告訴米彩,我可以有限的幫你,其他的要求就不要想了。
“所以你真沒事?”他望著米彩問道。
“沒事,我只是忽然有些感慨,陳老師要是真死了的話,以劉榮的習慣會賠她家人一筆錢的,至於其他的,也沒什麼辦法了。”米彩說道。
李二寶點了下頭,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人就跟劉榮火拼,過來也只是打聽訊息,畢竟這種事,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也想開點,人活著才有價值,死了就一了百了。”李二寶說著就起身準備告辭。
“你等一下,我有個東西給你。”
米彩叫住李二寶,扶著肚子慢慢起身,走到旁邊的臥室裡。
沒一會兒,她走出來將一盒藥塞到李二寶手裡:“安神藥,進口的,朋友才從國外給我帶的,你拿一盒回去給你嫂子,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可以吃一粒,效果很好。”
李二寶猶豫了下,把藥接在手中,“嗯,我知道了。”
離開套房,他隨手將藥盒丟進垃圾桶。
目送李二寶離開,米彩這才臉色有些痛苦地扶著肚子,一點點地挪到沙發邊坐下。
她仰著頭,死死咬住嘴唇,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不停地順著眼角往下淌。
剛聽到陳蘭的死,她不知道為什麼心悸得厲害,心頭也湧起了一股害怕。
她在陳蘭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想了很長時間,她拿起電話,撥打了個號碼出去:
“讓王雅到我這裡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