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住的大部分都是老人，晚上九點多，外面就看不見人。
冷風吹過，李二寶裹了裹衣領，站在3單元樓下。
看了眼漆黑的窗戶，他繞到一邊，沿著下水管，迅速爬了上去。
一切動作乾淨利索，幾乎沒有發生任何聲響，李二寶就沿著下水管，爬到二樓空調外機上。
他一隻手抓著水管，減輕身體踩在空調外機上的重量。
然後順著牆沿，來到窗戶邊。
把手伸進去，開啟裡面擰緊逃生視窗的鐵絲，將視窗開啟後，便伸頭鑽了進去。
這個防盜窗的逃生視窗，李二寶在白天來的時候就見到過，所以晚上再來，就顯得輕車熟路。
腳步輕輕地落在陽臺，李二寶看著上面掛著的衣服。
有女人的裙子和內衣，還有男人的棉襖。
李二寶輕手輕腳地走進客廳，客廳裡關著燈，漆黑一片。
只是有一扇臥室的門縫裡，亮著燈。
“鄒丹沒出去？”
李二寶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貼在房門口聽著。
隨後，他手貼在門把手上，輕輕地擰開。
房門一點點被開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臥室裡的燈光投射出來，照亮了客廳。
一個男人坐在床上，電暖爐靠著身體，一條腿伸直，架在凳子上，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正彎著腰，用棉籤沾著藥水，塗抹在小腿爛掉的肉上。
男人精神太過專注，不時疼得仰起頭，臉色蒼白，不停地顫抖。
李二寶目光盯著那條爛掉的小腿，皮肉早就爛掉結，一小塊掉痂的部位，露出猩紅血肉，正在被男人不停的藥水塗抹在上面。
每塗塗抹一次，男人都會疼得渾身打顫，彷彿下一秒，就會昏死過去。
李二寶邁步走了進去，開口問道：“哥，要我幫忙麼？”
房間裡的男人，渾身一顫。
下意識轉過頭。
然後看著站在門口的李二寶，鬍子拉碴的臉上，一片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