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下什麼狠手。
四貝勒府。
夕陽的光輝中,被照得紅彤彤的戴鐸正在修剪梅花,剪掉一個枝兒放旁邊,就會仔細看看這盆梅的總體形態,然後又琢磨。
邊上的小廝看不下去了,“先生,您都剪了兩個時辰了,要不然喝會兒茶去?”
戴鐸搖搖頭,“這剪了個啥樣子,看不出來了。拿走拿走,找個花匠修修吧。”
說著住著柺杖站起身,看向天邊一點點下沉的夕陽。
太陽會落,第二天還會升起,這是誰都知道的事,但很少有人能看得明白,今天的太陽和明天的太陽不是同一個。
而當今的聖上,康熙皇帝,他卻是古來帝王中將生死看得很清楚的,因此他不會在晚年去求長生過於昏聵。
不過再通透,權力在手也不是那麼能輕易捨棄的。
所以皇上要扶持一個完全對皇位沒有野心的,而且是將他看得最重要的兒子。
可是看到如今,皇上對十五爺的培養,有點過重了,讓其直接進入九門提督衙門做總兵,已經是極大的聖眷。
還要讓他透過監考會試進去,這讓人很不明白,到底是偏重會試呢還是偏重提督衙門。
只要十五爺夠聰明,在會試入場和中間的巡考階段,稍微對今科舉子照顧一二,他就能輕易獲得這一科舉子的好感。
更別提十五爺是要在九門提督長久做下去的,將來很可能或許還有五十一年五十四年五十七年的會試。
不誇張的說,未來新君的臣子都能和十五爺說得上兩句話。
如此一來,皇上就不怕這樣會引起未來新君對十五爺的忌憚嗎?
還是,未來的新君人選,必須保證是對十五爺沒有危害之心的?
既如此,何不直接培養十五爺做下
() 一任君主。
現在看皇帝的安排,就根本沒有讓十五爺登基的想法,對皇子的重視和對儲君的培養,是完全不同的。
戴鐸很肯定自己在這點上看得還是很準確的。
但正因為如此,讓他越發不懂皇上的意思。
琢磨半天君心琢磨不明白,戴鐸也不為難自己了,拄著柺棍在院子裡散步,走到第二圈的時候,前面的小太監過來說:“戴先生,十五爺過來了,四福晉讓您幫忙招待。”
戴鐸:“好。”
拄著柺杖就腳步飛快地走向前頭,小太監都快跟不上了。
胤祝把他給弘昀弘時帶的東西交給府裡的管事,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的在前院逛了會兒,然後帶著謝無量跑到書房喝茶吃點心。
點心是四嫂打發人剛送來的,有四貝勒府版的大白兔奶糖還有餅乾小酥餅,另外就是些q彈的糯米點心了。
謝無量瞅了好幾個經過的護衛,進屋了還瞅。
胤祝把一塊糯嘰嘰的粉色糕點遞給他,順著向門外看了一眼,問道:“咋啦?不會是看到四哥家裡的護衛想阿奇了吧?”
謝無量一臉嫌棄,“我才沒有想阿奇,只是在看四哥家的護衛,跟阿奇差不多厲害的有好幾個。”
胤祝笑道:“那還不是想阿奇了,四哥才發回來一個電報,據說修堤還挺順的,最遲夏天回來,等他們回來,我跟四哥說說,讓你在這裡住幾天。”
謝無量都懶得聽完,正好也聽見有一高一低的腳步聲靠近,便起身想門外走去,他現在是侍衛,就要做侍衛該做的事。
戴鐸動動耳朵,抬腳跨過門檻的前一步,和已經站到門口的謝無量對上,停下笑道:“你是謝無量吧,我可是聽說過你的很多傳說,連阿奇都不是你的對手,是不是?”
謝無量:“沒有的事,上次我們能困住他,全靠我大哥的計策。”
戴鐸哈哈笑道:“怪不得你們都是十五爺的結拜兄弟。”
胤祝吃著餅乾來到門口,跟戴鐸一點都不見外,“戴先生,您就別調戲我家量兒了。”
戴鐸:啊?
“咳咳咳咳咳。”住著柺棍扶著腿跨過門檻,笑道:“十五爺,我也要說,您就別取笑在下這一屆白身了。”
讓人重新上過一遍茶,戴鐸才正式問道:“十五爺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胤祝點頭:“嗯嗯,好著呢。”
戴鐸:---
我這次是真的想取笑您一下的。
“聽說十五爺日前被罰跪了,四爺不在,我一個幕僚先生也沒有多大的面子,都沒有去營救十五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