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問道:“什麼時辰了?”
梁九功小心翼翼地回:“不到寅時,皇上要不要睡會兒?”
康熙把那兩本書放到一邊,“更衣。”
換了一身玄色朝服的康熙正在洗漱時,胤礽等人在外求見。
看著進來後跪下替十五求情的這些個年長兒子,康熙問道:“你們知道朕為什麼讓十五去跪奉先殿?”
兒子們誠實答:“兒臣不知。”
康熙猶豫了下,還是沒打算說,嘆了一聲,道:“都起來吧,等他長了記性,朕自然會放他出來。”
當初廢太子時,康熙最怕的是兒子反目兵戈相向,而在剛才短短的兩個多時辰裡,他看見的卻是十五手握鋼刀對準的是大清。
都說一個王朝要爛,是先從根子裡從內部爛起來的,他大清卻是直接把一根反骨長在了核心。或許是因為詞條的影響,這個兒子對大清的認同沒有對中國的認同高。
雖然這倆詞兒是一個意思,康熙依然糾結十五到底是更喜歡未來的中國還是現在的大清。
這有點像追問一個人是喜歡未來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聽出來的十五的意思:百姓最重要。
他們怎麼跟明朝打都可以,不能傷害百姓是最基本的。現在他也要求,更加平等的滿漢一體。
他御宇這麼多年,從沒有敢於放鬆對江南的監控,不能說沒有擔心南明勢力的死灰復燃。白蓮教
能在江南屢禁不絕,也不能說僅僅是因為那地方遠離北京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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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兩個時辰,康熙完全是在想退路,萬一十五因為看不慣朝廷的腐敗,要把朝廷給滅了,該當如何。
十五的確是胸無大志的,但他卻是詞條教養長大的,他知道朝廷以後會腐敗到讓周圍的小番國佔領東北分走土地,現在都敢跟他這麼說,以後有足夠的兵權了未必不敢一氣之下把越來越不爭氣的朝廷給滅了。
從他看不慣那些紈絝子弟欺壓平民的處理手段,康熙就知道,這個兒子是不會為愛新覺羅氏拋棄可以讓中國強大起來的那條路的。
康熙一方面欣慰,他對十五沒有看走眼,十五何止是對皇位沒有野心,他對大清都沒有野心,那孩子心裡恐怕只有一箇中國。
一方面發愁,恐怕任何不利於這片土地的事情,在十五看來都是錯誤的,必須要承認的必須要改正的。
那孩子的立場不在大清,只在這片土地和百姓身上。
這似乎很危險,但像胤祝自己說的,他跟白蓮教不一樣,他必定不會做不利於大清的事,否則詞條給出來的那些技術獎勵,他不會拿出來給朕這個皇上。
只是越是清醒的認識到十五他身上那種不同於當下的潛質,就讓康熙越是難受,而且他非常清楚地意識到一個從前都忽略的問題。
詞條以前教給的十五的那些詞語中,其實都有一個最核心的元素,那就是屠龍。
但康熙能就此拒絕詞條,或者說直接把十五圈禁起來嗎?不,他不能。或許這麼多兒子中,能被以後的百姓念念不忘的只有一個十五了。
而對他來說,即使丟了皇位,也不能丟掉盛京、長春、吉林,那是祖宗下來的根本。
就算以後東北會被小番國佔領的事不是發生在他當皇帝的時期,康熙也不能就裝作沒有這個問題,還像以前那樣只等著保證清朝的繁榮確定好太子就完事。
這個改變是必須做出的,而最知道怎麼改變的,是十五。
康熙很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這些個兒子的,沒一個省心的。
清溪書屋外面。
胤礽對幾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弟弟道:“你們該回去的回去,該去上朝的去上朝。”
對於又擺起來長兄譜的廢太子,弟弟們的反應很平常。
八阿哥起手行禮。
幾人分了兩波離開,到外面小西門上轎的時候胤礽才發現跟著他一起出來的十二。
“十二,你怎麼不去早朝站班?”
十二靦腆地笑笑:“我又沒什麼差事,想跟二哥去宮裡看看十五。”
皇子成年後就有了站班的資格,但如果沒去的話,皇上又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