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奕語氣隨意道,“你孫禳要走,也大可以離開。”
孫禳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他只把目光向姬鯤等四人,“你們不走,別怪我用劍把你們送走。”
一下子,姬鯤等人神色變幻不定。
還沒開戰,就提前撤走,誰甘心?
“孫禳,我信你,若你今日真死在這裡,來日我就去那座土地廟給你燒紙!”
山羊鬍道人第一個做出決斷,大步而去,不曾再回頭過。
“哼!臨陣而逃,著實讓我不齒!”
紫袍虯髯中年臉色陰沉。
孫禳笑道:“於我眼中,羊老道才是最懂我的那一個,也最讓我省心。”
紫袍虯髯中年臉色難,“你孫大劍仙就是老子一個天大的理由,今天此地,老子也不走!”
說著,他眸如冷電,望向蘇奕,“記住,今天你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孫禳皺眉,眼神悄然變得冰冷懾人,“鬧夠沒有?”
一下子,氣氛壓抑緊繃。
紫袍虯髯中年渾身一僵,他無比清楚孫禳的秉性,知道對方此刻已動了真怒。
可最終,他還是梗著脖子道,“老子只聽定道者大人的命令列事,有種你孫禳弄死我,否則,休想阻止……”
唰!
一道劍氣驟然憑空一掃。
紫袍虯髯中年都來不及閃避,就被劍氣轟在身上,隨著劍氣爆碎,無數劍芒化作神異的符文光雨,將紫袍虯髯中年整個人徹底禁錮。
孫禳笑著對綠衣美婦道:“綠眉,你帶這老混賬走,其身上的禁錮力量,三天後自可以消散。”
紫袍虯髯中年破口大罵。
可孫禳根本不理會,只著綠衣美婦。
綠衣美婦眼神複雜,道,“能否允許我出手,領教一下這位蘇道的厲害?若你不答應,我也不走!”
孫禳挑了挑眉,最終無奈般嘆了一聲,“蘇道能隱忍剋制到現在,已給了我孫某人天大的面子,你又何必這般?”
綠衣美婦正欲說什麼。
孫禳已平靜道:“走!”
一個字,擲地有聲。
那種平靜決然的態度,讓綠衣美婦神色變幻許久,最終長嘆一聲,帶著被禁錮的虯髯中年和姬鯤一起離開。
自始至終,虯髯中年在破口大罵,姬鯤則沉默無言。
直至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孫禳這才收回目光,笑著對蘇奕道:“多謝。”
蘇奕晃了晃手中酒壺,道,“請我喝一壺酒,我就不計較這些了。”
孫禳大笑道:“如此甚好!”他摸出一壺酒,隔空拋給蘇奕,“這是我當土地廟廟祝那些年,一個小姑娘贈我的酒,名喚‘青梅’,我啊,著她小時候跟隨父母一起來土地廟上香,後來那些年
,又著她長大,嫁為人婦後,就帶著其女兒一起前來土地廟……”
“再後來,第一次見面的小姑娘,卻成了白髮蒼蒼的老嫗。”
“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臉,說,‘明明是神仙,為何卻要待在凡俗呢,你心中定然有無處可訴的憂愁吧’?”
孫禳眼眸泛起追憶之色,“就這樣一句尋尋常常的關切話語,卻讓我記到了現在。”
“很奇怪,對吧?”“可我也不知為何,只要一個人時,就會想起那個小女孩,她的一生庸庸碌碌,平平常常,可在我心中,這樣的一生,卻那般珍貴,是我這輩子都難以擁有的……
”
孫禳長吐一口氣,“一些胡言亂語罷了,權當是為這一壺濁酒添一些佐料。”
蘇奕了手中這壺酒,“這就是你想永絕‘仙禍’的原因?”
孫禳怔了怔,笑道:“算是吧。”蘇奕揭開酒封,仰頭喝了一大口,“於你心中,早裝下了芸芸眾生之意,他日在封天台上,必有你孫禳大放異彩的時候,這壺酒,權當你為我前往雲夢澤餞行了。
”
孫禳一愣。
“我已經沒心情和你對戰,你儘可以出劍,且我是否會擋一下!”
卻見蘇奕已經收起酒壺,大步朝遠處的雲夢澤走去。
孫禳氣惱,“站住!”
轟!
一道劍意從天而降,擋在蘇奕身前。
“不把你殺了,我如何回去向定道者大人交差?”
孫禳氣勢洶洶,一身氣機在轟鳴,劍意流轉,映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