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在胡扯什麼?不許亂給我爺爺扎……”鴻雁氣急敗壞地撲過來想要將銀針拔掉。
但老人卻抬手將她攔住,沉聲說:“我身體的情況自己很清楚。而且,我相信這位小兄弟不會害我。”
說著,老人看向林逸,笑容和善:“我的判斷應該沒錯吧?”
林逸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將針拔出,然後取出一些粉末放進一個小型圓盤容器中,加水溶解,再將扎過老人的銀針放置在容器內。
很快,容器中的透明溶液變成了黑色。
“你中毒了。”林逸很快做出了判斷,繼續問道:“被人下了蠱?”
這話一出,剛剛還一臉吃人表情的鴻雁頓時愣住,其他保鏢也紛紛露出驚愕神情。
然而怔愣只是一瞬,下一秒所有人都再次變得警惕,幾個身穿中山裝的保鏢魚貫而入,或是將老頭護在身後,或是圍在林逸跟前,全身殺氣盡顯,似乎一言不合便要動手殺人。
林逸沒有說話,只是淡定地看著那老頭。
老人則低喝一聲:“你們幹什麼?都退後,全部出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爺爺,她可能是苗家人!”鴻雁擋在老人身前,一臉肅殺。
“你們想幹什麼?覺得我老了,快入土了,就可以不聽我的命令了?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還是北玄同盟會的會長!都給我退下!”
老頭一聲怒喝,氣勢磅礴,就連自身氣息中的毒素雜質都被瞬間壓制下來。
包間內瞬間安靜,再沒人敢多說半句,紛紛退了出去,包括老人的孫女鴻雁。
房門關上,老人再次展露笑容,朝著林逸抱拳拱手,江湖氣十足,但看起來也很老派。
林逸臉上淡然,心中卻也有幾分驚訝。
他能看出老人來頭不小,卻沒想到,竟是北玄同盟會的會長,張北辰。
“原來是張會長,久聞大名,失敬。”林逸唇角微揚,朝老人拱手還禮。
作為玄門中人,林逸自然聽說過北玄同盟會,對於張北辰這位會長也略有了解。
北玄同盟會是活躍在華夏北方的一個民間玄門團體,主要成員以東北薩滿巫師,華北相學家、卦師,以及氣功師為主。
40年前,北玄同盟會開始在國內嶄露頭角,五年後發展至頂峰。
但隨著氣功熱的降溫,相學、易學逐漸被貼上“迷信”的標籤,同盟會的人數規模逐年銳減,到現在已經鮮少聽到有關它們的事情了。
作為同盟會會長,張北辰也做過不少努力,其中最大的成就是為華夏易學會爭取到了國家層面的認可,從而獲得了官方的背書,成為了一個文化象徵符號,成功摘掉了“迷信”“偽科學”的帽子。
但這些成就在張北辰眼裡顯然不值一提,面對林逸的恭維,他只是淡淡搖頭一笑,擺手說:“哪來什麼大名,不過是江湖傳言,虛名而已。如今的北玄同盟會就和這窗外夕陽一樣,餘暉尚存,但難掩暮色。”
說話時,老人氣息銳減,毒素所產生的雜質也再次侵襲而來。
林逸沒有和老人客套,而是直奔主題問道:“張會長這次來北江,是因為最近北江周邊村縣發生的那些怪事吧?”
張北辰輕輕點頭,目光沉凝:“就像小兄弟剛才說的那樣,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就想拼盡這最後的氣力,把這霍亂北江的元兇挖出來。也許經此一戰,我北玄同盟會又能重現往日輝煌也說不定,呵呵呵。”
老人甕聲笑著,但笑聲中卻有著日薄西山的蒼涼。
林逸附和一笑,隨手拿起一支筷子,遞向張北辰說:“您來寫兩個字。”
張北辰眼裡閃過一抹驚異,但隨即露出笑容,接過筷子問也不問,便沾了水,在桌上寫了兩字:北玄。
“北玄氣運藏深山,玄機暗轉待時還。一朝風起雲湧變,厚積薄發展宏篇。”
“哦?”張北辰再露喜色,望向林逸問道:“小兄弟這是覺得我北玄同盟還能再展宏圖?”
“這世上萬物都如潮水一般有起有落,沒有誰能一直處在巔峰,也沒有誰會一直落於低谷。華夏氣功世界遊,薩滿文化巡展,國際易學交流會,您組織的這些活動看起來雖然更像圈地自盟,但復興的種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埋下了,只需一場春雨,便會生根發芽。”
頓了頓,林逸又取出九根銀針,笑望著張北辰說:“所以,在親眼見證華夏玄門復興之前,您還是好好活著吧,別總想著拼這條老命,留著精氣神,好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