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暗裡相觸,江知羽天真地覺得戚述是不小心,這時自己已經退讓,對方卻還是搭過來。
那就別怪他的想法不清純了。
江知羽本來優哉遊哉地寫著筆記,意識到戚述的小動作之後,指節用力地捏緊了鋼筆。
他沒忍住移過桃花眼,瞄向身側的男人。
戚述不動聲色,屈著胳膊單手撐住頭,一本正經地瞥著投屏內容,神色瞧上去清冷沉穩。
任誰看到了這張臉,都會覺得他盛氣凌人,哪怕此刻與之坐在一處,也難以真正地接近。
江知羽見狀,又默默垂下頭,進而往別處挪了挪腿。
隨即他眼睜睜地看到,戚述一而再再而三地靠了過來。
江知羽:“。”
也就看著人模人樣,實則衣冠禽獸,他在心裡對戚述下了判詞。
江知羽開始欲蓋彌彰,故作勤懇地在紙上塗塗畫畫,實則臺上講的東西剛傳進左耳朵,就以靜音模式漏出右耳朵。
與此同時,他掃視了周圍一圈。
因為戚述的出現,大家瞬間打起精神,注意力集中在公務上,偶爾有人會飛快地窺探戚述一眼。
不過,戚述和江知羽表面風平浪靜,光是這麼瞟的話,根本無法發現端倪。
江知羽的舌尖抵著牙關,悄然用膝蓋撞了戚述一下。
他的力道控制得巧妙,不至於讓戚述搖晃,但有一定的威懾性。
戚述沒再撐著頭,十指交叉地擺在身前,隨即感覺到自己的皮鞋又被踩了下。
江知羽認為這樣恐嚇完已經足夠,正要收回腳的時候,卻被戚述雙腿交叉,正當好地夾住。
這下他有些驚訝地弓起腰,暗地裡掙扎之際,彼此的西褲無聲摩擦,高檔布料揉出了不易察覺的褶皺。
觸感絲絲縷縷,江知羽沒有再動。
總共就這麼點地方,他如果繼續往旁邊擠,彷彿自己怕了戚述一樣。
他的睫毛顫了顫,沒過一會兒,在這冷氣充足的小房間裡,腳腕都要被戚述焐熱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在不為人知的桌底,與對方的高管互相傳遞體溫。
這種事情等同惹火,江知羽卻沒有失措,默許其點燃、旺盛以及蔓延,沿著自己的身體燒過來。
他只是略微有些不適應地調整了下坐姿,將那點彆扭掩飾得天衣無縫。
然後他在本子上寫點東西,避開了眾人視線,故意點了點戚述的脊背。
戚述後背寬闊挺拔,觸感有些結實,江知羽之前用手摸過也撓過,現在是用筆端戳了上去。
戚述很快看了過來,瞥過江知羽攤開的頁面,上面還有一些公務記錄,但有一個詞彙格外顯眼:
[敗類。]
下筆如刀頭燕尾般鋒利,黑色濃墨幾乎要透過紙背。
兩人不是認識一天兩天,江知羽早就瞭然戚述的德性,這時純粹是想嗆人。
見狀,戚述沒有帶紙筆,當著江知羽的面,淡定地開始編輯簡訊。
江知羽的手機在口袋裡振動了兩下,他本來冷冷端坐著,似是完全不好奇,五分鐘後又自顧自開啟了信箱。
[更敗類的事情也做過,那時候你摟更緊。]
挑釁我?江知羽眼波流轉,磨了磨後槽牙。
他回覆:[等著,這個專家說完,讓大家看看你私底下騷擾我。]
戚述:[也蠻好,省得她們天天江老師長江總監短,盼著你空了來加微信。]
到時候江知羽一告狀,這幫人紛紛散了,不和自家領導騷擾同個帥哥。
江知羽:“……”
待到會議結束,戚述竟不是空口胡說,真的有人來問江知羽討要聯絡方式。
江知羽被圍著,已然與戚述隔開,這時明明好不容易甩開了,他卻下意識地試圖尋找人影。
或許是腳腕處餘溫沒有散盡,讓自己總感覺還被緊緊抓住。
如此想著,江知羽回過神來,禮節性地給了商務電話。
他的客戶積極性很高,有些是業務方向嵌合,有些是為人處世投緣,各方認可他的專業能力,也欣賞他的工作態度,願意與他更進一步認識。
當然,也有的是覺得他漂亮出眾,作為感官動物難免躍躍欲試。
江知羽很守規矩,這方面向來點到即止,包括眼前也是同樣,他們沒熟到可以分享個人動態,自己委婉地保持了私下分寸。
時至今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