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太快,他說完又有些懊惱,這關、關自己什麼事……
隨即,戚述小心地碰了碰他手背,見江知羽沒有任何牴觸,再慢吞吞握住了他的腕間。
戚述的力道很鬆,江知羽完全可以輕易掙脫,然而他沒有,單純是緊張地抿起了嘴角。
他們都沒有開口打破這份曖昧,校園附近幾乎全是學生,有的認識江知羽,問他是否在約會。
江知羽正值朝氣蓬勃的年紀,面對朋友揚起了下巴,靦腆之餘是張揚最多:“知道我是在約會怎麼還一個勁地盯著啊?”
他懷著一顆懵懂又鮮活的心,很新奇地與戚述熟絡起來。
兩人在課餘時間相約做作業,或是結伴到西區看戲劇,還一起參加了幾場志願者活動。
青蔥的校園時代,眼底清澈,歲月悠長,他們的身份和過往是如此簡單,心與心之間僅隔著肩到肩的距離,扭頭瞧過去便親暱得了然。
戚述有時候會來等江知羽下課,最開始同學非常詫異,紛紛投過去視線,後來逐漸習以為常。
週五下午見戚述沒來,他們甚至問江知羽,牛津派來拱白菜的為什麼不在?
江知羽侷促地讓他們別開玩笑,再道:“面試呢!”
“卷王啊。”同學道,“你暑假準備幹嘛?跟著我們去北極怎麼樣?”
江知羽撇撇嘴:“我要窩在家裡學拉丁語,我爸還請了老師教我騎馬。”
他上過馬術課,學得
不算精通,最近江錦昆在巴黎郊區投資了一處馬場,那邊有現場的教練可以帶江知羽溫習。
放學以後,江知羽給家裡打電話,說自己的期末周快到了,屆時坐早上的火車回來,能夠趕上吃中飯。
他搶先預訂:“想吃紅燒排骨和沙蒜燒豆麵,最好還能有脆帶魚。”
孟佩彤道:“燒豆麵?好的,我記下來了,讓你爸爸去學。”
江知羽認同地“唔唔”兩聲,然後江錦昆態度很惡劣地說自己學不會。
饒是如此,江知羽拉著行李箱回家那天,迎接他的是一桌子佳餚,點到的菜全在上面。
接下來父母要去旅遊,囑咐江知羽好好休息,江知羽答應得爽快,心思早就飄出了家門。
可惜戚述要在投行上班,江知羽寫著拉丁語作業,望向窗外鬱鬱蔥蔥的花草走神。
戚述的考試科目多,比他晚一些放假,今天下午能夠離校,應該稍加休整就要去公司報到。
江知羽清楚戚述是去哪家公司,預設對方選擇了來回方便的倫敦分部,然而傍晚,他收到對方發來的定位,居然是在巴黎!
“學長,你在哪裡?”江知羽撥去電話。
戚述報了個公寓的名字:“剛把租房收拾好,到公司差不多半小時,離你家好像二十分鐘。”
江知羽安靜半晌,明白戚述這麼做是因為想見自己。
而自己也很想見他。
夏夜的晚風可以嗅見花香,江知羽卻懷疑裡面夾帶酒精,否則自己怎麼會如此陶醉其中?
戚述實習的投行附近有咖啡店,他們時常坐在那裡的沙發上,看書或者寫論文,共同消磨時光。
沐浴在耀眼的太陽底下,江知羽柔軟的髮梢也閃閃發光,漂亮的輪廓愈發清晰。
他愛喝這家店的蘋果拿鐵,戚述則會點一杯青檸味的陪他,再加上費南雪或者瑪德琳蛋糕。
“我們店今天有活動,您要不要看看?”服務員推薦,“蘋果或者青檸換成草莓味,就可以享受情侶套餐打八折。”
戚述道:“把我的換掉吧,謝謝。”
江知羽說好了這回要請客:“你別幫我省錢,這裡草莓味的有點甜,我上次嘗過,你可能口味淡一點?”
“可我還是想要情侶套餐。”戚述慢條斯理地說。
這下江知羽不吱聲了,過了會兒,磨磨蹭蹭地說:“我沒有讓你吃虧,是你非要喝甜水。”
戚述紳士地回應:“你讓我吃一點也沒關係,我很樂意被你佔便宜。”
江知羽:“。”
他扭過頭去,歎為觀止道:“戚述,幸好我不是在職場上遇到你。”
戚述狀似無辜:“怎麼了?”
“很有當流氓的潛質。”江知羽戳了戳他,“而且你那麼工作狂,這種屬性有點棘手。”
戚述喝了口草莓拿鐵,道:“等你長大了也會突出個性,碰在一起的話,不見得是我最難搞。”
江知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