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製造機。
“……”
他在心裡把這隻事兒特多的傢伙罵了個狗血噴頭,卻是把
嘴裡的煙拿下來了,正準備摁滅——
“抽吧。”陸嶼行說。
“……哦。”
商玦重新把菸嘴給塞回去了,動作比之前呆了點。
陸嶼行往他面前的茶几上瞥了眼。
一隻紙杯子裡盛了點水,裡頭扔了一截抽完了的菸頭。連菸灰缸都沒有,可見不是常抽的。
心情不好?
什麼蠢問題……過敏了誰能心情愉快。
陸嶼行不再耽擱,從桌上取了只杯子去給商玦找水,以為飲水機理所應當在廚房,去了發現灶臺上連口鍋都沒有,架子上只擺了些速食產品。
而後又去翻冰箱,裡面只有零食,沒水。他甚至在裡面發現了上次陸雲笙託他帶給商玦的一些東西,大部分都不見了,剩下一袋芒果乾和一些零碎的東西。
商玦看著陸嶼行像只沒方向的松鼠似的在自己家裡跑來跑去,驚得不知要說什麼了。
你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啊?
陸嶼行不得不停下來問他:“家裡的水在哪兒?”
“臥室……”
商玦沒想過家裡會來人,飲水機就只為自己方便,搬到了臥室裡。
“我能進去嗎?”
商玦想了一下。
他臥室裡有幾件衣服掛在椅子上沒收拾,但應該還能見人。
遂點頭:“嗯。”
房間裡有紡織物的香味,陸嶼行悶頭進去,被商玦的味道團團圍住。
商玦床上的被子沒疊起,只有睡人的地方掀起一角,其他地方異常平整,看得出睡姿規矩到了可怕的地步。
陸嶼行沒忍住把那一角看了又看,唇邊掠起一點笑弧。
接過水,他回客廳。
商玦抽完了一支菸,菸頭扔到他自制的簡易菸灰缸裡,伸手去夠桌上的煙盒。
陸嶼行先一步把水遞過去,把那盒藥拆了按說明書取兩粒,順手又遞了過去。
商玦接得挺懵,煙也沒碰著,只好先把藥給喝了。
陸嶼行著手去開另一盒外塗的藥膏,撕開錫紙密封。錫紙撕開的霎那,手還沒用力,裡頭的軟膏自己冒了出來。
商玦總覺得怪,被人照顧的感覺令他挺不自在,伸出手:“我來吧。”
陸嶼行沒動,說:“還有後背,你方便嗎?”
他食指上還有藥膏,商玦懶得推搪了,擰過身,坦蕩地把上衣一撩,後背留給陸嶼行。
嘴都親了,塗個藥算什麼。
商玦的底線麻木地降低了許多。
陸嶼行這個上藥的,反而不如他乾脆。眼下正對著的就是商玦的後背,一大片都隱隱泛紅。他抿了下唇,細緻地塗過藥,晾了幾分鐘,幫商玦把衣服放下來了。
清涼的藥膏很快見效,把商玦的難受減了七八分。
剩下的都由他自己來,擦過脖頸,到胸口的時候也沒避著陸嶼行。
商玦越大方,陸嶼行就情不自禁地往深處
想了。
“我們以前有……過?”
商玦丟下藥管,不明所以:“有過什麼?”
陸嶼行本來對這種事也不避諱,見他沒聽明白,索性直接說了:“我們有上過床?”
“………………”
商玦幽幽道:“有哦。”
他盯著陸嶼行的臉看,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但陸嶼行只面不改色地點了下頭。
“嗯。”
商玦張了張唇,突然就很想念那個剛從醫院病房甦醒過來的陸嶼行。
眼前的這個,進化得實在太快了……正在飛速地壓榨他的遊戲樂趣。
“我剛開玩笑的。”
商玦鬱悶地解釋過,起身把桌上的那包煙塞回行李箱,好像也把一晚上的糟糕情緒一起打包放了進去。
然後開始攆人:“寶貝,再不走就真到門禁時間了。”
“介意我不走嗎?”陸嶼行說,“嚴重的過敏反應有可能導致休克,死亡,萬一你夜裡……”
咒誰呢?
商玦一個沒忍住:“你怎麼不怕我半夜夢遊從樓上跳下去?”
陸嶼行換了個說法:“我擔心你。”
商玦話音驟止。他對上陸嶼行明亮坦蕩的黑色瞳孔,正定定地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