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玦笑著反問:“你想怎麼解決?”
他問得和和氣氣,可陸嶼行怎麼都能從中聽出一股子挑釁的意味。
他冷不丁地記起來,自己曾經見過商玦跟人打架的樣子,而且,還很能打。
高二那年,他因為兄長工作調動的原因搬去海城。他中學時成績一直很不錯,轉去的學校也是當地最好的海城中學。
但轉去海城中學的第一天,他就撞上了一夥打群架的。準確來說,應該是幾個身高體壯的成年男性,在群毆一個穿著海中校服的清瘦少年。藍白校服在那少年身上晃晃悠悠敞開著,袖口被挽至手臂,兩條筆直伶仃的腿在黑色校服褲管裡蕩著,背對著陸嶼行。
而這場數量和體型差異極大的打鬥,局勢卻是令人意外的,向著清瘦的少年一邊倒。
陸嶼行打給學校保衛處的電話還沒被接通,這場架就已經結束了。
那男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身上的惡習卻不少,踹完最後一人後,還慢悠悠地給自己點了支菸。
吐出一口幽藍的煙霧,他似有所覺地轉過頭,當發現出現在巷口的人並未穿著海中的校服,又漠然地轉開了視線,連往陸嶼行的臉上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陸嶼行隔著朦朧煙霧與少年對望了一瞬,面無表情地在心裡評價了個“烏煙瘴氣”,便掛掉那個打給保衛處的多餘電話,就此離開。
從記憶中抽回神,他看向商玦,心想:這人似乎擅長用拳頭處理矛盾。
陸嶼行猶豫了下,緩緩地捲起一邊袖口,露出的小臂肌肉線條精壯有力。
商玦眼皮子一跳。
操,這傻狗打算幹什麼?要跟我打架?
他從高三起就沒怎麼跟人動過手了,上了大學後懶散本性徹底解放,更是疏於鍛鍊。再看陸嶼行那流暢的、明顯有鍛鍊痕跡的肌肉線條……
商玦果斷認慫。
他默默別開眼,語氣卻撐得淡定從容:“半夜打架擾民,簡單點,猜拳吧。”
說完又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操,這也忒慫了……而且說什麼不好說猜拳,你可真行!自己什麼運氣心裡沒數?
陸嶼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袖口放了下來。
在與機率掛鉤的遊戲上,商玦的運氣總是很差。
幾秒鐘後,他收回自己伸出來的拳頭,盯著看了會兒,在心裡嘆了口氣。
“明天我會去找房子。”
陸嶼行:“我說話算數。你搬走,我會付你一半的房租。”
商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定好了搬出去的事,陸嶼行不願多說半句,回宿舍休息。
商玦頭髮還沒怎麼幹,在陽臺上多留了一會兒吹風。將近零點,才安靜地進了寢室。
屋裡另外兩人平常都是喜歡熬鷹的主兒,今天搬宿舍累得身心俱疲,十二點不到就都放下手機睡了。
上床後,商玦往
陸嶼行的床上看了一眼。
床上的人背對著他,側躺著身子,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清醒著。儘管兩人中間隔了條一米多寬的楚河漢界,陸嶼行上床睡覺時仍舊選擇面對牆壁,以免自己次日醒來時會看到商玦。
商玦躺下來,有樣學樣翻了個身。
他睡姿向來安分,幼年在學校午休時有時會被同學調侃像是棺材裡的死者。商玦只是微笑回應。
側躺著睡覺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的初體驗。
不算很好,右手臂被身體壓得不大舒服。他花了不少時間,才陷入安睡之中。
……
在323宿舍裡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商玦頭回發現,自己跟陸嶼行的作息居然該死地非常一致!
每天早晨七點鐘兩人幾乎同時間起床,陸嶼行是靠著身體標準的生物鐘,商玦則是依賴於自己的手機鬧鐘振動。總之每日一睜開眼,坐起身,轉頭必定能瞧見另一雙還不大清醒的眼睛。
商玦在心裡暗罵一聲,立刻精神了。
兩人在學業方面更是一個賽一個的卷,偶爾商玦晚上想躲開陸嶼行,特意不在宿舍待,沒成想反而在圖書館遇上對方。
每每對上眼,他心裡都憋屈地很,陸嶼行也膈應得不行。
商玦加快了找房子的進度。
幾天後,中介帶著他去看了一間不到一百平的兩居室,裝修跟採光都很不錯。
商玦自己住不了這麼大的,但他沒耐心繼續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