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深,下面的井口很窄,人掉下去根本死不了,直接就卡那兒了。七叔,你剛才那意思,不是說我想謀害你們陸家子孫的性命嗎,行啊,我跳下去,我也不游泳,現在就演示給你看,看看這口井,能淹死我,還是能淹死誰。”
陸守儼眼神複雜,低頭打量著她。
蕭瑟的風拂過她的臉頰,她耳邊的一縷碎髮撲簌在泛著一抹薄紅的臉上,這讓她越發顯得單薄。
不過一雙眼睛卻火亮,彷彿冷風吹不滅的火把,就那麼挑釁地望著自己。
兩個人距離很近,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輕輕灑在他頸間,滾燙。
他的視線自她臉上移開,薄唇抿起,之後終於緩緩地道:“是我冤枉你了,是我說話不合適。”
初挽笑道:“既然七叔明白冤枉我了,那我也不至於和長輩計較這個,這件事就算了,不過七叔剛才還含沙射影,說什麼我把找物件當過家家,一會這個一會那個。”
她仰臉看著他,好整以暇地道:“七叔,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年紀小,不懂,你能給我解釋下嗎?”
陸守儼默了片刻,聲音緩和下來:“我只是提醒你,別把別人感情耍著玩,他們也都是實誠孩子,你這樣合適嗎?”
初挽:“耍著玩?這什麼意思?怎麼叫我耍著玩,我幹什麼了嗎?他們要來永陵幫我們家幹活,這是陸爺爺的吩咐,他們積極幫忙幹活,這是他們性格善良樂於助人,這關我什麼事?什麼叫實誠孩子?敢情你們
家孫子都是實誠的,就我不實誠是不是?”
陸守儼微吸了口氣,別過眼去:“你說得對,你有理,是我說錯了。”
初挽勾唇,笑了笑:“七叔,三位陸家哥哥,別管心裡在想什麼,人家既然來了,我自然好好招待,至於我想和誰談,最後什麼結果,那都是處出來的,談物件的事,也不是抓鬮,我總不能隨便閉著眼睛就選一個吧。現在這不是還沒定下來嘛,我當然得多接觸接觸,這也是陸爺爺的意思。”
她歪著腦袋,仰臉打量著他,很有些玩味地道:“所以七叔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一個長輩,倒是管起我們晚輩處物件的事了?我們晚輩怎麼談物件,還得你教?”
陸守儼抿唇,深邃如墨的眸中辨不出任何情緒,他沉默不言。
初挽卻繼續道:“七叔,你自己還沒結婚吧?聽說你談了物件被人家甩了,我看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個兒吧!我們的事,你少管!別說我現在還一個沒談,就算我同時和三個談,那也是我們的事,你也管不著!”
陸守儼慢慢掀起眼來,看著她竟然玩世不恭的樣子,聲音涼淡:“當我什麼都沒說,你隨便,你有同時和三個談的心氣,那也不錯。”
初挽笑了聲,垂下眼來,看著他緊攥著自己胳膊的大手:“七叔,那你現在放開我吧,你這樣子,回頭你侄子看到,會認為你對我圖謀不軌。你也看到了,你幾個侄子為了搶我都爭得頭破血流,到時候萬一你們叔侄打起來,可不關我的事。”
陸守儼也垂眸看向自己緊攥著的胳膊,不過他面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他拽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將她遠遠帶離了那水井邊,這才鬆開。
鬆開後,他挺拔的身形穩穩地擋在了她和水井之間,垂眸,望著她,開口道:“挽挽,我也不是想說你什麼,你也犯不著和我惱。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和睦相處,儘快定下來,別出什麼么蛾子。”
初挽聽著那辯不出情緒的聲調:“謝謝七叔關心,我儘量。”
陸守神情越發漠然,他看了眼一旁被井水打溼的繩子,道:“你先回去吧,我來打水,今天開車過來的,帶了磨好的白麵,也有白米和肉,夠你們吃幾天了。”
初挽慢吞吞地道:“好……”
她沒再理會陸守儼,徑自回家,回到家後,飯也不做了,直接回屋學習去了。
反正這幾兄弟家長來了,餓不死他們了,讓他們自力更生吧。
她拿起課本來翻了翻,現在她稍微補了補初中的知識,好歹有點基礎了,已經開始看《代數》第一冊了,以前好歹學過一些,現在稍微喚起一些記憶,不過都是半生不熟的,一切都得慢慢來。
有些看不懂的,她就先劃下來,反正陸建暉是研究所的,有學問的,陸建昭也是大學生,這些對他們來說應該不難。
等他們走了,還有寧老師可以問。
這麼看了兩頁書後,她聽到外面動靜,從窗戶縫裡往外看了看,就見陸守儼提著兩桶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