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
陸守儼神情微斂,仔細打量了一番她手中那灰色物件,終於道:“意思是——”
初挽笑了:“這個有些年代了,用途也挺有意思的。”
陸守儼看著她的笑:“嗯?”
初挽想了想:“這個物件在他家應該放了挺多年頭,都沒發現裡面關鍵,這說明沒緣分,他既然讓你挑,你挑中了,只能說明你有緣,我們可以好好利用了。”
陸守儼眼神異樣:“怎麼利用?”
初挽笑看他一眼,之後當著他的面,再次擺弄了一番,才道:“你知道之前你為什麼沒認出來嗎?”
陸守儼已經沒什麼表情了:“為什麼?”
初挽手指頭輕輕觸碰著上面不太惹眼的缺口:“因為這裡缺了一個東西,所以形狀難辨了。”
陸守儼:“什麼?”
初挽:“這個地方,應該是一顆圓形的綠松石,不過看起來因為年代久遠而脫落了,而上面的雕紋又被髒汙所掩蓋,所以你根本認不出來。”
當然也因為,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接受著新思想教育從軍多年的男人,他的思維就算再開闊,他的認識也是有侷限的,他也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種物件。
陸守儼聽了她的分析,卻默了片刻,問:“那你為什麼可以一眼看出?”
初挽:“可能因為我聰明吧。”
陸守儼額角微抽,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初挽:
“知道為什麼這個叫玉祖嗎?”
陸守儼拒絕配合的樣子:“不知道。”
初挽鼓勵道:“你可以試著猜猜嘛!”
陸守儼:“因為這是生命之源,又是玉做的,所以要叫祖?”
初挽鄙薄地看了他一眼,才解釋道:“在甲骨文中,‘且’和‘祖’是同一個字,商代早期的‘且’其實從形狀上,就是男口器官的形狀,遠古時代人類祭祀祖先,就是擺著這個物件祭祀。”
她問道:“這個形狀,是不是直白通俗易懂?”
陸守儼不置可否。
初挽繼續道:“後來隨著時代演變,不再擺這物件,而是變成了一個‘且’字型的玉牌位,沒辦法,人類進步了,知道含蓄了,或者說,知道端著裝一裝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了他一眼。
陸守儼頷首,面無表情:“有道理。”
初挽興致勃勃的樣子:“現在我有個想法。”
陸守儼皺眉看著她:“什麼?”
初挽道:“我其實特別好奇,你說,這個玉祖到底是按照什麼比例做的呢?應該是按照當時的大小吧?那麼問題來了,遠古時期的人類經過幾千年的進化,走到了今天,在這方面,人類取得了哪些進步呢?”
陸守儼越發皺眉。
初挽收斂了笑,一本正經地道:“我很好奇,從生物進化角度,現代人的‘且’和遠古人的‘且’到底有什麼不同,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深入探討思考的問題,我們可以從實踐的角度出發,對這個奧秘進行探索。”
陸守儼轉身就往外走。
初挽:“你幹嘛,大晚上的……?”
陸守儼:“我想散散步。”
初挽詫異:“你怕成這樣?難道你比不過這個玉祖嗎?”
陸守儼回首,看她一眼,正色道:“你不是還小嗎?等你學會解男人的皮帶,再研究這種學術問題吧。”
說完,理都不理,邁步出去,走得要多無情有多無情。
初挽站在屋內,看著他的背影,默了好半晌,終於忍不住笑出來,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天,陸守儼假期結束,就要回去城裡了。
早上吃飯時候,老太爺便提起來,說家裡的柿子可以摘了。
他捏著筷子,對陸守儼說:“等會你先摘柿子,摘了柿子正好帶回去,給你爸嚐嚐,咱們這邊的柿子到底比外面賣得好吃,都是自家種的。”
陸守儼點頭稱是。
初挽提議:“回頭可以做柿子餅,那個也挺好吃的。”
老太爺笑著點頭:“是,柿子餅好吃。”
吃過飯,陸守儼便陪著初挽去摘柿子。
家裡大概有十幾棵柿子樹,還是早些年初挽爸活著的時候種下的,後來生產大隊收為集體所有,不讓隨便摘了。
這幾年村裡政策變了,有些恰好種在宅基地上的,也就還回來
了,大概有那麼七八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