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狀若瘋魔,想要攔也攔不住,他朝著榮安侯府的家丁怒道,“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將世子妃帶回來!”
他不顧現場其他人的驚異,想要追上沈淮之!
白殊白嚴拔刀而立,將他攔下,那凶神惡煞的模樣,讓榮安侯都不禁喊住了顧硯,他就這麼一個嫡子,可不想有任何意外!
就差一點,他就可以將昭昭娶進門,日後昭昭就是他的妻子了!
顧硯不甘心!
又哪裡會怕白殊白嚴?此刻的他,青筋暴起,眼睛通紅!不顧一切地追上沈淮之,榮安侯看了,趕緊吩咐人將世子拉回來!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話也說不出來!
“把世子拉回來,今日的婚宴作罷!”榮安侯當即決定道。
榮安侯府的侍衛各個都去拉顧硯,已經不用白殊白嚴攔住,他們收了刀,轉身就走。
顧硯目眥盡裂,不停地擺脫拉他的人,卻被越來越多的人攔住,眼睜睜地看著白殊白嚴也邁出了榮安侯府!
沈昭昭就這樣被沈淮之搶走了。
莫約過了一刻,他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轉頭看向自己懦弱的父親!
從小到大,他只能按照母親喜歡的方式去做事,不能擁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見,唯有父親能夠理解他,可是父親的懦弱卻註定了,他的理解沒有任何作用!
而今日,沈淮之都欺負到榮安侯府上來了,當著眾人將他的妻子搶走,父親還能夠容忍,還要阻攔自己帶回昭昭!
顧硯猛地推開所有攔住他的人,眼中帶著悲涼,悲極反笑,笑了出聲!
他恨秦氏,處處把控著榮安侯府,把控著他,明明他和昭昭,早就可以成婚,說不定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他也恨榮安侯,身為一個男人,沒有任何擔當,立不起這個侯府,又要在外拈花惹草!
明明他為了得到沈昭昭,已經很努力了,可身前的阻力卻越來越多!
顧硯笑得眼眶泛紅,愈發陰森駭人,他眸光陰翳,惻惻地環視著所有人,最後狠狠怒吼,“滾!都給我滾!”
沒有一個人敢攔住沈淮之,唯有他,卻要被這些人阻攔,被他們恥笑!
怒上心頭,顧硯感覺自己的頭開始痛起來,彷彿有千隻蟲子在啃食,將他的理智一道啃食乾淨!
顧硯的眼前突然天旋地轉,耳邊如同幾百幾千個聲音在嘲笑他,如同尖刀一般剜著他的耳朵!
顧硯突然拔出來攔他的侍衛的刀,在空中亂砍一通,“滾!都給我滾!”
圍在他身邊的侍衛,預料不及,長刀砍來!有人別砍斷了手,有人直接被砍在脖頸之處,鮮血噴淋而出!
婚宴之上,尖叫聲此起彼伏,賓客紛紛逃跑!
榮安侯衝了過來,看著已經失去理智的顧硯,他老淚縱橫,“阿硯?!”
“阿硯!你清醒一點!”
“來人,把世子扶回房間!不許傷了世子!”
可是顧硯此刻已經瘋魔,嘴裡大喊著,“滾!都給我滾!”
“沈淮之,我要殺了你!”
一邊揮舞著鮮血淋漓的刀,誰敢靠近?
榮安侯一遍又一遍地喊著顧硯的名字,企圖喚醒他的理智,顧硯越聽榮安侯的聲音,頭越是疼痛難忍!
倘若父親當初可以硬氣一些,將他和沈昭昭的婚事拍案。
又哪裡會輪到今日沈淮之搶走昭昭?
都是他們,都怪他們!
這場鬧劇,最後結束在太子手中,他知道今日沈淮之定會去搶走沈昭昭,屆時不知道榮安侯府會鬧成什麼樣子。
他專門派了暗衛去瞧著。
暗衛手起刀落,便將顧硯敲暈!
暗衛什麼也沒說,將顧硯交給榮安侯,他身上所掛的墜子,隸屬於太子殿下,榮安侯一眼就看明白了。
太子難道早知今日會有這一遭?
卻還是先派人將顧硯送回院子,好生休養著。
“敢問太子殿下是何用意?”
暗衛:“太子殿下有令,若是世子醒了,可由榮安侯帶世子入宮面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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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被沈淮之抱上馬,沈淮之眸光落在她的身上,這一次她倒是聽話,沒有像他想象中地掙扎。
沈淮之冷笑一聲,“怎麼,被別人知道我們見不得光的關係,就是這般反應?”
她哪裡還有什麼反應,從此之後,她再也沒辦法體面地站在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