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臉龐微紅,將手抽了出來,語氣嗔然,“我是問你,好些了嗎?”
沈淮之暈船,便是時時覺得胃中翻騰,此刻他倒真的覺得好了不少,他深深看著昭昭,“昭昭專程來送這個給我的?”
昭昭點頭,此事本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我記得你同我說過,坐船實在難受,從汴京到涼城,怕是有半個月的水路,日日這樣熬著?”
“昭昭今日還挺有良心。”
沈昭昭抿唇,起身便要離開,被沈淮之拉住,重新按到凳子上。
“剛來就走,昭昭,夜裡風大,別出去。”
“夜深了,我回去睡了。”
沈淮之拆穿她,“你白日裡一直睡著,就吃飯醒了會兒,還能睡的著嗎?”
他繼續道,“我已派人把我們之前住的槐花院買回來了。”
聽到槐花院,昭昭才任由沈淮之拉住,許多記憶一齊湧上。
“堂堂鎮國公,難道要住小小的槐花院?”昭昭輕嘲他一句,當初沈淮之不告訴她自己真實身份,倘若知曉,她定不答應沈清沅來汴京。
“如何住不得?”他眸光微微落下,落到昭昭的肚子上,當初在槐花院住的時候,他就在想,若是娶了昭昭,兩人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到了今天,雖是……物是人非,但到底他們也算是有了孩子。
兩人聊起三年前的事情,一時間彷彿都不記得這段日子的爭執,那時候昭昭豆蔻年華,也許是真的愛慕過這樣一個翩翩公子。
以至於在汴京,她一眼就瞧上了與沈淮之有一份相似的顧硯。
若非兩人的目的相駁,昭昭就算不與沈淮之成為夫妻,也會將他當作兄長一樣,今日的酸杏幹是真心的,為他補及冠禮也是真心的。
沈淮之這些日子到底暈船難受,昭昭哄了他兩句,就讓他沉沉睡去。
昭昭看著他的睡顏,眼中有了淚意。
她現在想要離開沈淮之,也是真心的。
退出沈淮之房間時,白殊送上披風,昭昭接過披在身上。
白殊:“公子睡著了?”
“才剛睡下,你與他商討的事情要緊嗎?若是不要緊,今夜不要再打擾他。”
要不要緊,白殊也不準備再打擾沈淮之了。
“公子暈船,這幾日都沒睡好,也沒吃好,幸好今日小姐來了,否則公子怕又睡不好了。”
“春桃給我準備的酸杏幹,吃了可以壓制一二。”
白殊眼神一亮,“那我便多買些備上。”
昭昭點著頭,似是不經意,“帶酸的果子應該都可以,我們船隻下一次靠岸是何時?”
方才沈淮之只說了過幾日,卻沒說什麼時辰。
“三日後,會在澄縣,小姐有何想要的,也能吩咐屬下去辦。”
“好,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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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淮之瞧上去精神還算不錯,也有精力陪昭昭吃飯。
吃完飯後,沈淮之叫來陳大夫給昭昭把脈,“宮裡有請平安脈的說法。”
他也擔心昭昭的身體。
把完脈後,陳大夫卻沒說什麼,昭昭則道,“陳大夫,你也給他看看,他暈船,有沒有法子叫他好受些。”
陳大夫則道,“鎮國公暈船?您為何不早說,我這裡備了些藥。”
沈昭昭笑得眼眸彎彎,“他不好意思。”
沈淮之一個大男人暈船,此事的確有些不好意思,他本不想被昭昭揭短。
又難得見她一笑,索性隨她去了。
到了靠岸採買之日,昭昭提出想到縣上逛逛透透氣,沈淮之看向她的眸光沉了沉,不知她的意圖,但這兩日兩人相處還算愉快。
昭昭好不容易朝他提一個要求,沈淮之便沒拒絕,“我陪你一道。”
“好。”
兩人在縣中隨意逛著,這裡不過有個小小碼頭,許多行商之人,會在這裡靠岸休息,雖有小販小攤,遠遠不及汴京繁華。
沈淮之本是牽著昭昭的手,在一個小攤處,昭昭想停下來仔細瞧瞧,沈淮之就放開了昭昭。
在一旁等她。
昭昭手中翻看著這個香囊,餘光卻在看不遠處的醫館。
她眸光一垂,思量著自己如何支開沈淮之,聽著不遠處的叫賣聲,她回過頭,對沈淮之道,“司珩,我想吃糖葫蘆。”
那小販已經越走越遠,沈淮之道,“一會兒讓白殊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