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嚇得手抖,手中拿著的碗便被摔碎在了地上。
昭昭心中一緊,春桃趕緊蹲下去收拾碎片,沈淮之目光低垂著,眼中醞釀著情緒,他氣息忽然變得凜冽陰戾!
白殊聽到屋內的聲響,進來時便看到春桃在收拾一地碎片。他上前正要幫忙,被沈淮之冷聲呵斥住,“白殊,去宮裡請個御醫來!”
昭昭姝色微變,蹲下身去幫春桃時,沈淮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他黑眸中迸著無盡寒意,一步一步把她得後退,撞到一扇屏風。
白殊見狀,將春桃先帶了出去。
“你喝了什麼?”沈淮之咬著牙問她,幾乎將她的手腕掰斷。
原本打算瞞著沈淮之,現在被他發現,昭昭也沒什麼好掩飾的,她忍著腕間傳來的痛感,語氣平淡,“避子湯。”
“昭昭!”
充滿怒意的低吼讓昭昭顫了顫睫毛,垂下眼就看不到沈淮之眼底的陰翳。
接著她聽到沈淮之冷笑一聲,耳邊聲音如冰霜一般,“避子湯對你身體有損,你可知道?”
“那又如何?”
“如何?若我日日與你歡好,你日日喝避子湯不成?”沈淮之捏住她的下頜,逼她看向自己。
沈昭昭蹙眉,卻不是因為避子湯,而是沈淮之所說的日日歡好!
“我不喝避子湯,有孕怎麼辦?”
沈淮之想也沒想,“那就生下來!”他想起來三年前,昭昭變著法想與他歡好,將她娶進門,如今這一切她又不想要了?
“沈淮之,你有沒有想過,旁人會如何看待我們的這個孩子?”
不管沈淮之有多不想承認,可如今在名義上,沈昭昭就是他的妹妹,親妹妹!
世人是不會允許他們兩人有結果的!
他們的孩子會被所有人視作怪物!
沈淮之垂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自有辦法。”
“什麼辦法?娶一位鎮國公夫人回來,讓我的孩子叫她母親?還是讓她也與我一般,被關在府內,永遠不能正大光明地出去?”
昭昭將一系列問題全都拋了出來質問沈淮之。
可沈淮之並不覺得這些是什麼問題,“我可以帶你回涼城,我們不在汴京生活。”
“我也可以讓他們無人敢置喙!”辦法多的是。
只要昭昭她能夠心甘情願留在他的身邊,便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
但這都不是沈昭昭想要的,她輕聲問,“可我不願意呢?”
美眸含霧,緩緩看向他,就這一瞬,沈淮之胸口悶疼,內裡如同被撕裂一般。
冰冷的眼眸中帶著頹意,啞聲開口:“昭昭,難道你到現在還想著嫁給別人?”
“我想不想有什麼用嗎?”沈昭昭反問,“倘若我說想,你願意放我嫁人嗎?”聲音微顫,帶著兩分期許。
沈淮之揉著她的後頸,將她按到懷裡,斂眼輕聲道,“昭昭,你永遠只能待在我身邊。”
他的胸前,昭昭明若星河的眼眸暗淡下來,她也不反抗,只是心中發沉。
也許這便是因果。
三年前,她為了能夠嫁給沈淮之,企圖用懷孕將他綁住。
三年後,沈淮之也想用懷孕將她留在身邊。
他說,“避子湯對你身體傷害極大,日後不要再喝了。”
沈淮之替昭昭攏了攏耳旁的碎髮,難得眼底一片溫和,可他的話卻叫昭昭遍體生寒,“是春桃替你熬的避子湯?”
昭昭的細指微微捏緊,猛地抬眸,緊張道:“春桃不過是聽我的!”
沈淮之捏了一把她的腰,在她的耳邊,語氣低沉,“沒有我的允許,把這種東西帶進鎮國公府的人,該是什麼下場?”
“沈淮之,你——”昭昭掙扎著,卻被他用力重新按回懷裡,“別擔心,我一時還未想好怎麼處置她。”
“你儘可以替她求情。”
他在昭昭腰間的手,力道大得出奇,昭昭只覺得自己腰上如同上了一把鐵鎖!
她眼神緊張又慌亂,不再和之前那樣淡然,沈淮之倒覺得這樣也有趣,起碼在他面前情緒有點波動。
哪怕是恨也好。
沈淮之的鼻尖觸碰到她的側臉,繾綣地輕輕摩擦著,昭昭身上的幽香入鼻,他直白暗示道,“不過,只有在床上求情才做數。”
說完他將沈昭昭放開,眼神戲謔,“自己想。”
昭昭被放開後,微微踉蹌,撐住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