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內之事。
短短四個字,讓沈淮之眼眸中的冷光乍現,他笑意更深,看向顧硯,“世子,你們一日沒成婚,昭昭一日是我沈家之人。”
話中有話,鋒芒畢露。
太子蕭聞景看在眼裡,卻故作不知,問起沈昭昭學得如何了。
昭昭如實回答。
“看來顧世子的騎術也不怎麼樣。”沈淮之冷諷一聲。
顧硯毫不示弱,“我教昭昭騎馬,騎馬並不重要,與昭昭相處才重要。若我為了達成目的,讓昭昭受累,沈大人又怎放心將昭昭交給我?”
若不是此時此刻這裡人聚集了太多,昭昭早已想遁走。
她之前怎麼不曾發現,顧硯說話這般不嫌事大?
這不就是在挑釁沈淮之嗎?
沈淮之接收到顧硯的挑釁,所有怒慍只在一瞬間,全都被壓在眼底。表面上他依舊如天上冷月,倨傲地看著顧硯。
顧硯回視沈淮之,見到他那副如神祇的面容上忽的勾起一個笑,叫他寒徹骨髓一般,再一晃眼,他又看向了昭昭。
“你既不好嚴厲教她,那我來教。”說完,沈淮之翻身下馬,不等昭昭反應,他已經上了昭昭騎的馬!
他將昭昭整個人圈在身前,居高臨下地看向顧硯,“世子,放手吧。”
顧硯哪裡肯放,哪裡敢放?
昭昭忙道,“兄長,今日我已經騎了半個時辰,有些累了,不妨下次再向兄長請教。”
沈淮之就在她身後,冷笑一聲,只她一人能聽到。
隨後他開口,“我們沈家的子女不會騎馬像什麼話?”
“你若肯吃苦,早學會了,今日兄長可不依你!”
他孤清又慵懶的話音剛落,便不顧顧硯還牽著馬,揚起手中馬鞭落在馬身,昭昭所騎的馬猛地衝了出去,顧硯若是不放手,就會被拖行出去!
連太子一行人都連忙駕馬避開!
顧硯下意識放手,只能看沈淮之帶著昭昭遠去!
昭昭還未反應過來,更來不及拒絕,便同他一道隨狂奔的馬兒衝了出去,她嚇得臉色發白,連驚呼的聲音都被風吹了回去!
沈淮之帶著昭昭疾馳著進入山林之中,昭昭只敢抓住身前能抓住的東西,眼前景象飛速流過,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兄長,停…停下來!”
沈淮之嗤笑一聲,聲音冷漠,“昭昭不是想學騎馬,我教你不行嗎?”
“怎麼?非得是他?”
“我不想學了。”此刻的昭昭面色慘白,心中怕極了,這輩子都沒有騎這麼快的馬。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掉下去了!
若是掉下去,豈有命活?
可是沈淮之只嫌這馬跑得不夠快,他聲音冷冽,“怎麼不想學了?”
山林間驚起一片一片的鳥兒走獸!
轉過一個急彎,昭昭因為慣性險些落馬,被沈淮之一手撈了回來!昭昭就此抱住他一隻手,嬌聲帶上哭音,“不想學了!兄長,我…”
“叫我什麼?”沈淮之的聲音與風一道灌入她的耳朵。
她哭起來,“司珩,司珩!我不想…學騎馬了!”
沈淮之冷哼一聲,這次他沒有心疼昭昭,他心中的嫉恨無處宣洩,獵獵作響的風打在兩人身上,他生出可怕的想法來。
就帶著她這樣離開汴京!
或者——
昭昭驚恐地發現,他們正朝著一個山崖快速騎去!
“司珩!快停下來!快!”
可是沈淮之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想法,速度越來越快,昭昭又急又怕,可沈淮之聲音卻異常冷靜。
“昭昭,我們死在一起也好。”
“司珩!”
疾馳的馬蹄聲響徹林間,沈淮之眸中的恨意與愛意一同失控。
眼見與山崖的距離越來越近,昭昭哭出聲來,她滿是絕望,她沒想到沈淮之能瘋到這個地步!此刻風將她的嗓音一道吹散,她害怕得閉上了眼睛,死死攥住沈淮之的衣袖!
突然,沈淮之桎梏住昭昭的腰身,將她帶著一道跳下馬,撲倒在一旁的草坪,兩人因慣性不停地滾下去。
他始終將昭昭護在懷裡。
他的手掌護在她的後腦處。
昭昭感覺整個人失重,渾身一輕!她以為自己已經掉下山崖,等待她的是粉身碎骨的疼痛和死亡。
可下一瞬,她的確感覺到下墜後一陣疼痛,但並不會粉身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