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月光灑進屋子,清冷一片。
幔帳微動,起起伏伏,內裡卻又是旖旎一片。
昭昭咬著唇,眼神早已迷離。嬌聲婉轉,似帶嗚咽,伸手抵住沈淮之,“夠了……”
沈淮之黑眸僅有一絲清明尚在,他哪裡會夠?卻還是停了一下,將昭昭從床榻上扶了扶,又把薄被捲成團墊在她的長髮下。
昭昭還以為就此結束,她此刻身心疲憊,眼皮沉沉。準備翻個身睡去,卻不想再次被沈淮之掐住腰,他在她耳邊低語,也不忘弄得她難受。
“不要了…沈淮之!”她嗓中逸出的聲音斷斷續續。
“叫我什麼?”
“沈嗯……”後面的字破碎在嗓中。
她累極了,腦中一片混亂,攥著一旁的薄被,直到被沈淮之撞到一絲清醒,她才嬌聲顫顫,“司珩……司珩。”
沈淮之相當滿意,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眼角,那裡還有剛才被他折騰出來的淚痕。
他垂眼看去,昭昭白皙的身子上,處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才歇了繼續的心思。
第三次要了熱水,將昭昭抱去洗淨身子,才摟著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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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之醒得早,他盯著昭昭的睡顏看了許久才起身,沒有叫醒她。
去到書房,白殊將著急處理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沈淮之垂眸一一過目,卻也不忘將昭昭的事情安排妥當。
“以後昭昭的藥,你親自盯著。”
白殊頷首應下,“方才太子殿下派人送了拜帖。”
沈淮之一頓,隨後起身,“不必勞煩太子殿下來了,我親自去見他。”
白殊跟在他後面,走到正廳時,太子蕭聞景已經上門來了,沈淮之上去見禮,“拜見太子殿下。”
蕭聞景趕緊扶住他,“淮之,孤說過你與孤之間不必如此多禮。”
沈淮之卻垂眸堅持,“君君臣臣,豈可逾越。”
蕭聞景面上不顯,雖然沈淮之一開始就是他的幕僚,回到汴京後,又一直幫自己做事,可內心卻覺得沈淮之對自己有些疏遠。
沈淮之文韜武略,智周萬物,若他不是絕對忠於自己,只會是最強大的敵人。
“孤來是與你商討要事。”蕭聞景便沒再繼續剛才的話。
沈淮之將太子引入正廳,蕭聞景的人在通往揚州的水路上救下了周賦。如今加上孟沁霜給昭昭的信件,人證物證具在,足以證明當年周賦不在汴京。
若是將孟沁霜的處境告訴周賦,周賦將當年的計策全盤托出,便能知曉究竟為何西涼突然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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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醒來時,渾身痠軟無力,嗓子也沒意外地微啞著。她盯著帳頂,昨夜的記憶斷斷續續湧入腦海,後面不太能記得。
只知道沈淮之怎麼也不肯放過她。
好在沈淮之出清風苑時允許春桃今日來伺候沈昭昭,大概是為了告訴她,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春桃眼下烏青一片,一看就是昨夜沒睡好,她知道避子湯的事情,公子怎會輕易揭過?沒懲罰自己,定是為難了姑娘。
“姑娘,都是我不好,毛手毛腳才讓公子發現。”
哪裡是她打碎了碗才被發現的?昭昭讓她不要自責,“眼下避子湯是沒有了,我必須快些想法子出去。”
春桃問,“不如我去求顧世子想想辦法?”
昭昭搖了搖頭,“世子與我畢竟沒有成婚,就是有心,也管不到鎮國公府來。況且,與沈淮之的關係難以宣之於口,世子若是介意……”
他若是介意,眼下唯一一個逃離鎮國公府的機會也沒有了。
沈昭昭想過了,她先要嫁給顧硯,脫離沈淮之的掌控,之後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顧硯若是不想和離,她便給他多納幾房妾室就是。
反正她想嫁人無關情愛,也不在乎顧硯有沒有妾室。
“姑娘,既如此,你為何……”春桃欲言又止,被昭昭看透。
“你想問我為何不與他在一起?”
畢竟沈淮之身份尊貴,又喜歡她。只怕這也是沈淮之心中的疑惑。
“無論是沈昭昭還是昭昭,都做不了他的正妻。”沈昭昭是沈淮之的親妹妹,而昭昭只是一個孤女,哪怕是讓她做妾,都算抬舉她。
倘若做妾室,就如同昭昭的母親一般,想打想殺隨了正妻的心情。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三年前或許她願意,可如今她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