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本以為,皇帝都下旨賜婚了,婚期也必然將近。
可幾日之後禮部才傳來訊息,定下的婚期竟然已經是年底了,不過婚期本就是挑良辰吉日,也許下半年的宜嫁娶的日子就在年底。
與昭昭一般覺得婚期太遠的還有顧硯,只要昭昭在鎮國公府待一天,昭昭就多受一日脅迫,顧硯恨不得明日就把她娶回家。
他太擔心屬於自己的嬌花兒被人捷足先登。
誰也沒料到,比昭昭婚事先定下來的是薛雅柔,距離上一次見到薛雅柔已經有一段日子了。
要說婚期也算不上婚期,畢竟瑞王府只是納妾,若非薛家到底在朝中為官,旁人給予兩分臉面,其實無人想去赴宴。
春桃扶著昭昭下馬車,今日昭昭挽著驚鴻髻,穿著一身杏色廣袖裙,簡單簪了兩隻鎏金梳,比起以前的裝扮,今日看起來更加清麗矜貴。
如今定下婚期,顧硯行事便大膽許多,他刻意早到,在此等著沈昭昭。
見到沈昭昭後,便與她並肩進了瑞王府。
騎馬而來的沈淮之見狀,眼眸沉沉,緊抿著唇,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顧硯與沈昭昭一同進入後,還是瑞王妃身邊的丫鬟親自接待的她們。
其實瑞王妃是派她來探一探沈昭昭對薛雅柔的態度。
畢竟沈昭昭兄長乃樞密副使,即將嫁給榮安侯府的世子,身份算的上尊貴。
只是一番試探下來,發現沈昭昭此人行事滴水不漏,並未探出什麼,將她帶到薛雅柔的屋子,顧硯停在外面。
“昭昭,我在外面等你,有事與我說便是。”顧硯本想體貼的拉一下昭昭的手。
熟料昭昭點了個頭就推門進去了。
薛雅柔此刻一身水紅嫁衣,目光不如前段時間看上去那般囂張,只是再看到沈昭昭時,眼光尤為惡毒!
她聲音雖低,但語氣帶著無盡恨意:“沈昭昭,都是你這個賤人,才害我到如此地步!”
“你今日是來瞧我笑話的?”她冷笑著,“你不就是會投胎,投到了沈家?”
沈昭昭目光淺淡,只看了她一瞬,轉頭就想離開。
她只是應邀來赴宴罷了,瑞王妃以為她與薛雅柔當真有姐妹之情,或者一點半點血緣。
才一來就把她帶來看薛雅柔。
薛雅柔哪裡願意就讓她這樣離開?健步如飛衝了過來,將她的手攥住!
她那雙如同枯井的眼眸,彷彿能吃人一般,“是不是你害我至此?你搶走世子還不夠,還要讓我嫁給瑞王!”
那個當她爹都足夠,滿院子都是妾室的瑞王!
沈昭昭不耐煩地將她甩開,這些日子與沈淮之周璇,她手上的力道倒是大了不少。
薛雅柔被昭昭一下子推到在地,“你可問了你的兄長,在朝中坐到什麼位子了?”
他才剛晉升,他的妹妹就做了瑞王的妾室。
汴京誰人不知?便薛雅柔是個蠢的,今日還要來攀扯她,她整日裡應付沈淮之都不夠,哪裡有時間報復薛雅柔。
昭昭推門而去,薛雅柔看到顧硯就在外面等著沈昭昭,同樣對她面露厭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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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之在不遠處注視著這一幕,他讓白殊去把昭昭叫了過來。
昭昭隔著長廊,往沈淮之那邊瞧了過去。
“世子,兄長有事與我說,我先過去了。”昭昭對顧硯道。
顧硯仇視沈淮之,可沈淮之只是淡然地回看著他,他不甘心地拉住昭昭的手腕,“昭昭!你別去!”
沈昭昭趕緊掙回手,頭皮發麻,忙看了一眼沈淮之,果然,那頭的沈淮之眸光冰冷,已然沒有了剛才的淡然。
“世子,還有事?”
顧硯垂眸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中受傷不已,“之前在春獵時,我瞧見的……”
“不是!”昭昭一口否認,神色嚴肅,“世子,慎言。”
可顧硯相信自己不會看錯,語氣不滿,“昭昭,我不明白,你當真願意與我成親嗎?”
“為何你對我總是如此疏遠?”
“如今你我已經定親!為何你對我如同防狼一般,對他!卻言聽計從!?”顧硯將自己的委屈與不滿同時發洩出來。
昭昭抿了抿唇,姝色緊繃,不知如何回答。
她能告訴顧硯,不讓他碰是為了讓沈淮之不發瘋嗎?
她能告訴顧硯,自己的言聽計從都是在沈淮之面前虛與委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