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祭典昭昭身著素色直裾長袍,長髮低垂在後,與眾人一道祭花神。
如此,花朝宮宴就算結束了。
身為主祭離花神最近,沾染花神的福氣,所以要將宮裡提前備好的香囊一一分發轉交。
戴香囊、放紙鳶、掛彩繩都是花朝習俗,蕭禾也帶著女兒來沾花神之福。
遠遠瞧見蕭禾來了,春桃將昨夜動了手腳的香囊遞給沈昭昭。
沈昭昭本以為蕭禾只有自己一人,瞧她還抱了個孩子,她微微怔神,有些猶豫。
“有勞沈姑娘也給我一個香囊。”蕭禾卻率先開口要。
昭昭朝春桃,“春桃,不如換那個綠色香囊來,襯人膚色。”
蕭禾則道,“不用,就沈姑娘手中這個吧,多謝。”
沈昭昭握住香囊的細指一緊,“夫人,我替你戴上吧。”說著她微微彎腰,將香囊戴上。
蕭禾受寵若驚,她從前只是個外室女,到哪裡都遭人白眼。
後來被認回瑞王府,背地裡也被人瞧不起。
哪裡會有人這樣真心對待她。
沈昭昭像是未曾察覺,覺得她懷中幼兒可愛,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蛋。
剛出生不久的女孩兒正是貪玩貪吃的年紀,抓住昭昭的手指就往嘴裡塞!
蕭禾也沒能攔的住,兩人皆是失笑。
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蜜蜂來往本不引人注意,可突然之間許多蜜蜂聚集起來,往祭典這邊來!
蕭禾未有察覺,還是春桃喊著有蜜蜂!她才驚覺,一群蜜蜂撲湧而來!
嗡嗡嗡——
她的女兒也嚇得不輕,當即啼哭起來!昭昭快速將自己身上的一層長袍褪下,把蕭禾與她的女兒團團蓋住!
周遭人見了這場景,有人驚呼起來!有人趕緊去叫人來!
趁此慌亂,昭昭一把扯下方才系在蕭禾腰間的香囊,春桃早已備好一模一樣的香囊,遞給她。
昭昭藏在袖中,將蕭禾與她女兒護在懷裡!
蜜蜂飛來之前,她就用外袍完全遮住她們二人,飛來後它們也只硬撲在外袍上!
春桃嚇得臉色青白,不知道往哪邊跑開了!祭殿上亂作一團,無人察覺春桃不見了蹤影
“夫人莫怕,莫怕!”昭昭出聲安慰。
聞訊趕來的侍衛抽出佩刀揮舞驅趕,蜜蜂這才慢慢散開來。
確認無礙之後,沈昭昭才把外袍取下,袖中香囊不經意間落下,“夫人,你沒事吧?”
蕭禾驚魂未定,將女兒護在懷裡哄著,剛才還好有沈姑娘在,用衣袍護著月月。
她臉色青白,垂眼看了沈昭昭手臂一眼,素袍順她藕臂滑下,白皙的手臂上出現幾個被蜇後的猩紅。
“沈姑娘,你的手……”
沈昭昭把手臂趕緊藏進袖子裡,“我沒事。”
春桃繞過人多的地方跑,一路跑回長樂殿,將有問題的香囊扔進香爐裡,燒了個透徹!
她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帶上姑娘早就備下的披風,準備回去找沈昭昭時,沈淮之的身影卻出現在了長樂殿。
“燒的什麼?”
春桃遲疑,扣著手不敢答應。
白殊走到香爐旁,仔細檢查一番後,“公子,燒成灰了。”
沈淮之冷睨春桃一眼,轉身就走。
白殊並未跟上,而是走到春桃身邊,“你倒是忠心,什麼都敢做。”
春桃皺眉看了白殊一眼,覺得此人莫名其妙,她不為姑娘做事為誰做?於是理也沒理他,拿著披風返回祭典。
沈淮之見到沈昭昭時,她與蕭禾相談正歡,只是她姿態不似往日綽約優雅,他站定在昭昭身後沒有出聲。
直到春桃將披風帶來披在昭昭身上,昭昭回頭便看到了沈淮之。
唇邊笑意一僵。
轉頭對蕭禾,“夫人,我兄長來接我歸家了。”
蕭禾看到沈淮之,心道昭昭這麼一個嬌軟的姑娘,兄長如此冷冰冰的,倒不像是兄妹。
“好,那明日你只管到周府來。”
蕭禾走後,沈淮之大步流星來到沈昭昭身側,將她手腕握住,撩開長袖!
方才只有星星點點的猩紅,現下腫起一個個大包,瞧著痛癢難耐,難怪剛才站在那裡那麼奇怪。
握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他本人更是冷著臉。
手腕處傳來生疼,昭昭臉色泛白,額頭上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