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乖順,嘴甜心狠。
沈昭昭被眼前人瞧得心虛,亦覺得喘不過氣,她微掙著,“哥哥,我當真該回去了!”
沈淮之不想她去。
奈何剛才被她哄著應了她。
沈淮之卸了力道,鬆鬆攬著她,內心正掙扎著要不要遵守說過的話。
卻被她一把推開,他踩到了暖紗,似月光般層層撒下!
他伸手去拉她。
她卻像破繭的蝴蝶,靈巧躲開!
沈淮之的衣袍勾倒青銅燭臺,蠟燭紛紛掉下!他沉眸,“昭昭!”
沈昭昭卻提著長裙往高重的鏤花門跑去,髮間玉簪滑落,她也沒停留去撿!
長髮如瀑一瀉而下,隨著她的奔跑,撒滿她的肩頭。
厚重的門被她開啟,她只回頭看了沈淮之一眼,就轉身離去!
蠟燭跌落瞬間,燭油濺了滿地,燭光霎時熄滅,只剩下門口的那道光。
·
宴上
觥籌交錯,低語不絕。
花朝宮宴來歷已久,是一年到頭唯二的宮宴,一是為了給少男少女們一個相見的機會,二則是帝后親近百官的途徑。
“陳姐姐,你今日準備了什麼節目?”
陳雪瑤心情一般,並不似旁人一般激動,“何必費那個心思?反正也是沈昭昭做花神。”
“還沒比呢,陳姐姐何出此言?”
陳雪瑤一旁的女子則開口,“你莫不是新來汴京的?沈昭昭連著兩年做花神了,今年如無意外又是她。”
“這個叫沈昭昭的,當真這麼厲害?大家就沒看膩?”
雖她們瞧不慣沈昭昭矯揉造作的做派,可大家也不得不承認沈昭昭著實厲害。
她回汴京的第一年,就憑藉一手好琴技做了花神,一眾貴女們不服氣,於是這年紛紛練了琴,結果第二年,她又改成了作畫,一幅《春和景明》圖,將花朝盛景攬下。
其實汴京中未必沒有比她琴技和畫技更好之人。
可她能一面彈琴一面唱歌,一面作畫一面舞劍。
她竟會這麼多東西!她們再恨也只能認下。
這些貴女們哪知道,她們將花朝宴上的花神選視作節目,而沈昭昭卻視作出頭的機會,她為了可以真正成為沈昭昭,總是想盡辦法學習各種技能。
一個處心積慮要往上爬的人,自然與她們不一樣。
陳雪瑤冷哼一聲,“不知道她今日又能有什麼新花樣。”
春桃正急做一團!輪到沈昭昭了,可眼下卻找不見她人。
眾人紛紛討論,難不成沈昭昭也有黔驢技窮的一天?
正說著呢,就見一個倩影入殿,春桃替她戴上面簾。
她的十字髻未散,餘下青絲卻披在肩上,樂聲一起,便將方才在偏殿跳的舞又跳了一遍。
顧硯就在宴上看著,眸中是驚豔,貪婪,佔有!心底一片火熱。
蕭聞景對花朝宴並不感興趣,他只是來找沈淮之的,卻恰好看到沈昭昭一舞動人。
見沈淮之來了,正要開口誇,就見他神色冷淡,寒意十足。
便止了話。
這兄妹二人當真奇怪。
妹妹如此優秀,做哥哥的卻沒有開心的模樣。
沈淮之涼眸一抬,便見到翩然起舞的昭昭,天鵝般的頸後,有一片微紅。
是他的指印。
昭昭跳得投入,誰知一回眸就看到了沈淮之站在不遠處,眼眸深深地看著她。
饒她歷經千帆,此刻心也沒由來地一亂,想起剛才在偏殿的曖昧氣氛。
臉頰忽地泛紅,眼波流轉,嫵媚非常。
沈淮之別開眼,不想再瞧她。對蕭聞景,“太子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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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昭跳完舞,陳雪瑤等人雖然不喜歡她,但卻只能暗暗咬帕子:這個女人會的東西未免太多了!
顧硯本想借此機會與沈昭昭說話,昭昭分明瞧見了他,卻沒有搭理他。
這在之前從未有過,他第一次感覺到事情逐漸不受自己控制,以前昭昭目光總是追隨他,對他笑臉相迎,重視他。
可現在……
轉過身的沈昭昭勾起唇角,眸光通透堅定:可現在,換她做掌控的人了。
不出所料,昭昭再次被定為花朝主祭,祭祀大典要第二日一早舉行,作為主祭特被恩典在宮裡住一晚。
沈昭昭心裡一鬆,她自偏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