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唐家三兄妹從盛京回到海門。
兩城相隔不遠,走高速不到兩小時。
盛京是全國的經濟中心,資源優渥,發展前景廣闊,乃兵家必爭之地。
但海門就不同了,海門百年來就屬於一個家族——唐家。
唐氏的產業養活了海門三分之一的人口,被稱為海門的“無冕皇帝”。可以說,沒有唐氏,海門就是個平平無奇的二線城市,經濟發展不可能如此之快。
兄妹三人來到古色古香的墜星齋。
“啊!大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激動地來迎他們的花甲老者是這裡的管理人佟師傅。
他是唐萬霆乳母的小兒子,跟老萬從小玩到大,關係好得焦不離孟。
老佟沒啥大志向,哪怕這些年連老萬的司機都天天聽老萬打電話,在盛京買下三套房了,可他就是對仕途不感興。不結婚不生子,孤家寡人一個,就守著這個墜星齋,終日與玉石為伴,坐流雲落花。
“佟叔叔,您最近身體怎麼樣?下雨天腿還疼嗎?氣喘的毛病好些沒有?我前陣子託阿溯給您送來的藥您用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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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俏兒明眸彎彎,親暱地挽住老佟的胳膊。
“好,好,都好……但千好萬好都不如你回來好啊!”老佟喜得老淚模糊。
“我其實這次來,是有事求您……”
唐俏兒幽幽嘆息,開門見山,“我有一個好朋,送了我一樣禮物,讓我弄壞了。
我怕他知道了難過,所以我就想……做一個一模一樣的。”
“是什麼東西啊?”
唐俏兒輕抿紅唇,小心翼翼拿出一個復古的首飾袋,從裡面拿出玉鐲碎片。
“哎呀!這可是上好的料子,現在已經是一千個裡面都開不出一個這樣的了,太可惜了!”老佟嗜玉如命,眼見玉碎心疼不已。
“我也知道這料子百年難遇,但我還是想……試試。您這兒現在有多少沒開了料子?”唐俏兒問。
“五百多個吧。”
“今晚我全開了。”
“噗!”老佟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
唐樾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唐栩的手已經默默摸向手機,準備隨時撥打急救電話。
小妹總是這樣,用最雲淡風輕的語氣說著石破天驚的話。
“不行不行不行!你這是要掏空我的老命!”老佟急得跺腳,那出跟老萬一個模子刻的。
“哪兒有那麼誇張啦,左右您留著料子也是自己玩兒,又不是拿出去賣,我都開了,回頭賠多少錢算……”
唐俏兒水靈靈的瞳一轉,想到四哥不聽話,正好懲罰他,於是改口,“算在我四哥賬上,就說我的話,讓他照單雙倍賠付。反正他有錢也沒地兒花!”
老佟捂住胸口,心碎地往後一仰。
唐樾和唐栩忙眼疾手快地攙扶住了他老人家。
唐氏在海門有四處園林,分別是墜月、墜雲、墜霧、墜星。
墜星自然質樸,移步換景,是最早被玉雕大師蕭懷璧中的,結果被老萬鈔能力狂砸十億收入囊中。氣得蕭懷璧差點兒把老佟逐出師門。誰讓他跟老萬關係好來著。
後來事隔半月後,蕭懷璧十歲大壽,老萬直接將墜星送給他當壽禮,這才化解了誤會。原來墜星唐萬霆打一開始就想送他的,唱這麼一出不過是想給老人家一個驚喜。
如今,蕭大師已經駕鶴西去,老佟作為他的關門弟子繼承了墜星齋,並維護至今。
唐俏兒跟著老佟去庫房開料子了,兄弟二人就在前廳坐著飲茶。
“俏俏對沈家人也太上心了,我都嫉妒了。”唐栩不滿地撇了撇嘴。
“沈氏的沈南淮老爺子是位德高望重的前輩,而且一直很喜歡俏俏。
俏俏又是個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的實在性子,沈老爺子對她好她當然想報答老人家,我很支援她這麼做。”唐樾慢悠悠地品茶,嗓音低醇磁性。
“啥你都支援,我就不信重來一次你還支援她跟沈世美在一起!”
“緣由天定,非人力可改。俏俏就是這樣,越是全世界都反對他們在一起,她越要轟轟烈烈一場驚豔世人。”唐樾嘆息一聲。
“老天爺不長眼,亂點什麼鴛鴦譜!我妹妹金尊玉貴的人物,鄰國首相兒子都不放眼裡。竟然為了個上位的私生子肝腸寸斷的!”
唐栩不忿地冷哼,“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