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我已經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跟她結婚。”
沈驚覺垂落長睫,投下低沉的暗影,“可她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小時候如果不是她,我也沒辦法活到今天。
一報還一報,她的事我也不會不管,我會等她好起來。
然後,正式和她提出分手。”
“你……你要跟金恩柔分手?!”沈光景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追問了一遍。
“是。”這一次,不假思索。
“金恩柔有嚴重的抑鬱症,已經差點兒為了推遲婚禮的事自殺!如果你跟她提分手那不是要逼死她嗎?!她是個病人怎麼受得了這刺激?!”沈光景急得口舌生煙。
“所以,我暫時不會提。等她成功擺脫疾病折磨,我再鄭重跟她提分手的事。”沈驚覺眸光沉如寒潭,已經是心意已決。
沈光景震愕得瞳孔縮了縮,緩緩坐回皮椅上,忽地用一種窺伺的目光打量著他,“你跟柔兒分手,是不是因為,你移情別戀,喜歡上唐俏兒了?”
沈驚覺心口一陣瑟縮,卻想都不敢想就脫口而出:“我不喜歡她。”
“呵呵,你是我的兒子,雖然你小時候沒有承歡在我膝下,但你身體裡畢竟流著我的血。知子莫若父!”
沈光景銳利的眸一眯,笑得冷謔,“那晚你爺爺的壽宴結束後,唐萬霆接走唐俏兒時你的眼神分明滿是不捨,而且我聽說那天你還把她接回家裡來了?當著她的面兒給了柔兒老大一個難堪。
驚覺,你從來不是優柔寡斷,拖泥帶水的人。從小你就是這樣,你不要了就是不要了,都不會一眼!
怎麼對這個唐俏兒,你卻一再讓步,處處留情?你還說你不是喜歡她?!”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和柔兒分手,與唐俏兒無關。”
沈驚覺霍然起身,眼尖泛著薄紅,半截裸露在挺括襯衫領外的頎長脖頸青筋突兀著,像在替他分辨,卻又顯得那樣蒼白,“哪怕對方不是唐俏兒,是其他人,柔兒也不該搬弄是非,陷對方於不義。”
“那都是因為她你!她要心裡沒你,只圖你的身份你的權勢,她何苦去找唐俏兒的麻煩?
女人說到底都拈酸吃醋,越在乎就越容易鬧情緒,更何況唐俏兒還跟你做了三年夫妻,她心裡過不去這坎兒不是很正常嗎?!”
沈光景說這話時,一下子就想起了秦姝。
當年,秦姝也是像金恩柔這樣,哭鬧,會撒嬌發嗲地往他懷裡鑽,溫存起來卻又柔情蜜意。令他深陷在這溫柔鄉里,漸漸魂牽夢縈,難以自拔。
在他眼裡,這就是的表現。他認為金恩柔應是極了沈驚覺,才會為他命都豁出去,只為挽留他的心。
就像秦姝對他那樣。
“唐俏兒,曾經也過我。”
話說出口,沈驚覺只覺喉嚨像被一顆釘子貫穿了似的,“她和我結婚的那三年,從來沒傷害過任何人。
是什麼時候開始,成了可以肆無忌憚詆譭,傷害他人的理由了?”
他不再和沈光景贅言,轉身背影挺地向門口走去。
“沈驚覺!難道要讓沈氏……”
“您放心,沈氏不是您一個人的。即便我不和金恩柔結婚,我也不會讓沈氏陷入艱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