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素手頓在半空,美眸微微一凝。
面對柳逐雲的嘲弄,她確實有點生氣,但可能是沉浸在戀中的緣故,她情緒比以前更穩定了,怒意瞬間就壓了下去。
可她忍得了,沈驚覺卻忍不了。
他拉過她的手緊緊攥住,強勢地將小女人拉入懷中,大掌握住她的肩,盯著柳逐雲的星眸劃過一道厲色:
“原來你們柳氏家風是這個。我以為是目中無人,傲慢無禮呢。”
柳逐雲眉心一擰,“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
沈驚覺居高臨下,如臨冰山的壓迫感籠罩著他,“我不管你們兩家關係如何,但我知道我的俏兒是知達理,婉婉有儀的女孩。若無人冒犯,俏兒從不會與人交惡。
你對她失禮,不用多想,那一定是你的問題。柳大少爺也是有頭臉的人,又比俏兒年長,如此行事做派,實在令人不齒。”
唐俏兒揚起頭來深深著男人,感動得杏眸水汪汪的。
真想當著外人的面把他撲倒,摁在沙發上猛親!
“你……!”
柳逐雲的屁股終於從沙發上彈坐而起,氣憤地瞪著沈驚覺。
“大哥!”
劍拔弩張之際,柳隨風眉目陰鬱,及時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身後,幾步之遙跟著柳敏之。
只是在見到柳逐雲的剎那,她便停下腳步,不再上前,自覺保持距離。
聽聞柳家的人踏足唐家,楚柔、江簌簌、唐槿和林溯都出來了,生怕會出什麼亂子。
畢竟,柳家的人在棠苑露臉,真是比哈雷彗星都罕見!
沈驚覺畢竟不是唐家的人,其中厲害他摸不清楚。但唐俏兒見狀,心已經堵到了嗓子眼!
“大哥,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吧。”柳隨風面如沉水地走到柳逐雲面前,嗓音壓得不能更低。
柳逐雲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緩緩轉身盯著他。
下一秒,啪地一聲脆響——!
眾人大驚失色:“!!”
柳逐雲竟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了親弟弟一巴掌!震徹整個廳堂!
“丟人顯眼的東西!爺爺和父親都發過什麼誓,我你是昏了頭,全都拋在腦後了!”
柳逐雲像是偏要跟弟弟作對一樣,柳隨風說出去談,他就偏要在這兒鬧起來,拿他作法,撕破他的臉,“你也不要覺得我下手重了,你打了爺爺和父親的臉,長兄如父,我就得在這兒打你的臉,讓你長長記性!”
柳敏之見最疼的侄子捱了打,心疼得一陣抽搐。
人確實是她叫過來的,但她沒想到,柳逐雲竟然這麼猖狂,敢直接在棠苑動手打人!
她剋制不住想上前衛護柳隨風。
可她發過毒誓的啊!
在她不顧眾叛親離也要跟著唐萬霆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是柳家的人了,柳家是榮是辱,是死是活,都跟她無關了!
柳隨風雙手顫慄著攥成拳,深深垂下頭。
那所有的明亮飛揚,意氣風發,在這一刻全都不見了。
“柳大少!有話好好說,你當眾打人,這算什麼名門做派?!”唐俏兒憤懣地紅了眼睛,剛要上前硬是被沈驚覺拉住!
倒不是他不願她給柳醫生出頭。
只是這柳逐雲著像個得了狂犬病晚期的,他怕這東西發起瘋來刮碰到他的心頭肉!
“我打我們柳家的人,跟你有關係嗎?”
柳逐雲冷笑一聲,指桑罵槐,“除非,我們柳家再養出一個不知廉恥,辱沒門楣的東西,除非柳隨風也要眾叛親離。否則,身為長兄,我就有義務管教他。”
不知廉恥,辱沒門楣。
句句不提柳敏之,卻字字都在戳她的脊樑骨!唐家的人誰聽不出來?!
“喂!你t在這兒放什麼屁呢?!你在罵誰不知廉恥?你有本事說出來啊!”
江簌簌當場暴怒往前衝,被楚柔母女倆一人一條胳膊往回拽,像在拽一頭倔驢,“你敢說,老孃我就敢打爆你的頭,不信你試試!”
柳逐雲不屑地冷笑。
在他眼裡,這些女人跟柳敏之一樣,都是唐萬霆養的小妾。根本不配和他說話。
“大哥,你別再說了。你有火,就衝我來。”
柳隨風深吸了口氣,忍得雙目充血,渾身發顫,“一切都是我的自己的主意,是我要來到唐家,是我要幫唐董治病的。跟姑媽沒任何關係,你不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