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
此時此刻,謝政龍才徹底清了這小畜生的嘴臉。
如果當初,他沒有被謝晉寰精湛的演技矇騙,如果他能多信任長子一些,力保他坐在總裁的位置上,而不是一再打壓他給了謝晉寰鑽空子的機會,也許事情就不會落得現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就算謝晉寰幫他解決集團危機又如何?
和這個陰狠狡詐的小子談交易,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亞於與虎謀皮!
於是謝政龍智商佔領高地,鎮定後語氣有所緩和,也只能退讓一步:
“阿寰,我可以讓你母親回謝氏莊園居住,但股份的事,不是說給你就能給你的。”
謝晉寰扶了下金絲眼鏡,“大哥不是也說轉讓給您,就轉給您了嗎?”
“你大哥數罪併罰,這輩子怕是也不可能從牢裡出來了。雲珊已經跟他離婚,我現在就是他股份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他的股份也理該到我手裡。”
謝政龍雖然心裡恨得牙癢癢,但考慮到手中除了謝晉寰再無可用之人,只能虛與委蛇,“如果集團股份發生巨大變化,會影響權力結構,這就要透過董事會解決了。
之前力排眾議扶植你上位,董事會已頗有微詞,眼下出了這麼多事,最好不要在這時動搖軍心。只要你做得好,不用爭你都是謝氏唯一的繼承人。”
這番話,謝晉寰聽懂了。
一,在給他畫大餅,讓他繼續為謝氏賣命;
二、暗戳戳地提醒他,所謂總裁,不過就是個高階打工仔。
只要他手握大權重股份,掌控董事會,把他踢出謝氏,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呵。明白了。”
謝晉寰面色陰沉得彷彿蘊藏著狂風暴雨,但他最終也沒說什麼,只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病房。
連招呼都沒打一個。
氣得謝政龍心臟又不好了,吃了一大把藥才緩過來。
……
回到車上,謝晉寰恨得赤目欲裂,一拳狠命地砸在車玻璃上!
“那個老傢伙不肯把謝晉禮的股份吐出來?”
譚秘氣得咬牙切齒,“現在他只剩您這唯一的兒子了,以後謝氏早晚都是您的,死死抓著不放還想帶進棺材裡不成?!”
“話雖如此,但我只怕先生等不及了。”
謝晉寰躁鬱地拉扯著領帶,依然覺得胸口堵得很,不得紓解,“我跟謝政龍,現在已經算是公開宣戰了,只是還沒徹底撕破這層臉皮罷了。”
“說到底,都是沈驚覺那個狗東西慫恿唐小姐幹出來的好事!全盤打亂了您的計劃!”
譚秘怒不可遏,“謝總,咱們不能再被這麼牽著鼻子走了,必須反制才行!”
謝晉寰陰鷙的目光一暗,掏出手機。
才剛調出霍昭昭的號碼,另一通電話剛巧打了進來。
謝晉寰登時心尖一緊,躊躇片刻,才謹慎而恭謹地接聽:
“先生。”
“你拿到謝晉禮的股份了嗎?”
沈驚蟄清越的嗓音在另一端響起,蘊含著令他壓抑的冰冷氣息。
“抱歉,先生。”
謝晉寰正襟危坐,“由於情況有變,謝晉禮在宴會上當場被警方帶走,導致我手握的那些把柄……”
“都成了廢棋。”沈驚蟄的聲音不辯情緒。
“先生,真的很抱歉。不過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想到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
沈驚蟄語調透著高貴的輕蔑,“如果你拿到謝晉禮的股份,你還有實力和你父親分庭抗禮,可現在他手中依然握著謝氏的命脈,你在他眼裡,依然不過是個高階點的打工仔罷了。”
高階打工仔。
這五個字,真真是對謝晉寰莫大的羞辱。
見他半響無言,沈驚蟄一聲哂笑,淡淡地問:“你父親,最近身體抱恙,住院了?”
“是。”
“心臟病?”
“的確是心臟方面的問題,不過,似乎也沒有想的那麼嚴重。”
“老人家,歲數大了,平時不注意保養,小毛病也有可能要了命。你說對吧,謝總?”
沈驚蟄話語輕描淡寫,卻令謝晉寰醍醐灌頂,一陣寒意在五臟腑躥動。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你管我借的人,已經到千秋歲了,舒小姐接待了他。希望這次,你不要再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