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蘭這才對他們大瑨有了一個具體的認知。
在這個需要神明賜福的世界,大瑨豈不是底層中的底層?
“少夫人,你別看這客棧外面有些破舊,其實裡面還好。”玄靜大師尷尬的解釋道。
他在大瑨可是人人敬重的大師,在這九號鎮嘛……真的是……唉,一言難盡。
“大師辛苦了。”喬錦蘭對著玄靜大師福身。
他們第一次過來,可是玄靜大師為了大瑨,不知道來過多少次。
為的就是給大瑨爭取多一些的福運。
這樣為國為民的大師,讓她怎麼能不敬佩?
“少夫人言重了,為了大瑨,老衲不過是儘自己的一份心罷了。”玄靜大師可不居功。
“少夫人,請。”
喬錦蘭他們跟著玄靜大師進了客棧,玄靜大師是熟門熟路,跟裡面的店小二去了客棧單獨的院子,這個相對清靜一些。
裡面確實也還好,東西都是乾乾淨淨的。
喬錦蘭住下之後,跟陸雲煦去外面走一走,先熟悉一下環境。
別說,要不是知道這裡是為了祈福得福運的地方,只看表面的話,真的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街上也是各種商鋪攤販,熱熱鬧鬧的,倒是讓喬錦蘭買了不少好吃好玩的東西。
兩個人逛街走累了,上了茶館去喝茶。
“這裡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乞丐。”喬錦蘭轉了一圈,真的是沒有見到一個乞討之人。
“畢竟是靠近神明的地方,怎麼也不會讓人淪落至此。”陸雲煦說道,“不過,這邊的等級依舊森嚴。”
貧苦百姓還是有的,也是要過著辛苦討生活的日子。
那些大戶人家的下人依舊是不好過。
喬錦蘭看著下面的街道,一個少年騎馬過來,他的馬剛剛的停下,旁邊的小廝立馬過來,跪在馬側邊,直接的將自己當成凳子,讓少年踩著下來。
而少年的隨從早就對此習以為常。
少年在隨從的簇擁下進了茶館,那個當下馬凳的小廝站起來,牽著馬往旁邊走去,看樣子,他是要照顧馬,連跟著進茶館的資格都沒有。
喬錦蘭眉頭緊皺:“這邊的紈絝子弟都這麼不掩飾自己的囂張嗎?”
在大瑨京城,就算是再怎樣,也沒人敢當街如此狂妄。
瑨帝可是不會允許有人如此作踐人的。
“神明,也不見得都是那麼剛正不阿。”喬錦蘭壓低了聲音跟陸雲煦說道。
既然神明都如此,那在這裡有人囂張跋扈,豈不是很正常?
陸雲煦點頭。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結賬離開。
出了茶館走了幾步,喬錦蘭突然的站住,弄得陸雲煦有些奇怪,他順著喬錦蘭的目光看過去,正是剛才那個被當成下馬凳的小廝。
說是小廝已經有些不對了,因為這個人年紀不小了,怎麼都是中年,跟安陽侯那年紀差不多。
只是,這個人有什麼特別的嗎?
陸雲煦不解的看向喬錦蘭。
喬錦蘭走了過去。
正坐在地上的小廝感覺到陽光被擋住,他猛地起身,還沒看清楚來人,先賠上了不是:“抱歉、抱歉,我礙事了,我這就離開。”
“不是。”喬錦蘭阻止道,“我想問一下,你手上的鏈子是哪裡來的?”
小廝愣了一下,這才抬頭看向喬錦蘭,一看之下,他愣住了:“小妹。”
陸雲煦詫異的皺眉,什麼意思?
喬錦蘭看著小廝手腕上的鏈子,說道:“這鏈子,應該是有三條。”
她說著,就從香囊中取出一條一模一樣的鏈子,只不過,上面的木珠雕刻的圖案不同。
可以說,那圖案的雕刻手法相當的拙劣,一看就是新手雕刻成的。
小廝驚了,看著喬錦蘭嘴巴微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是小妹的女兒?”小廝激動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我……”小廝想要上前,突然的看到自己乾枯粗糙的雙手,他又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你住在哪裡?我稍後找你去。”小廝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喬錦蘭點頭,將自己的地址說了出來。
“好,我入夜過去。”小廝說完,擔憂的看了一眼茶館裡面,然後催促著喬錦蘭快點兒離開這裡。
喬錦蘭並沒有過多的停留,與陸雲煦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