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鄉試落榜並沒有引發什麼風波,古代官府要送上榜應試學子捷報到家裡,對那些沒上榜的自然是不會送落榜什麼報。
在崩山堡和馬當這裡,知道魏廣德去參加鄉試的也不多,只有魏家和孫夫子才知道這事兒,他們當然也不會到處去說,至少在沒有捷報送來前他們可不是不會到處宣揚的。
之前關於魏廣德的傳言,現在也只是逐漸消散,有前車之鑑。
魏廣德落榜,其實也讓他身邊熟識的書生學子們都是暗自裡鬆了一口氣。
說不上嫉妒,就是身邊出了個十來歲的舉人的話,他們會感受到壓力。
其實他們怕的就是對比,拿他們和魏廣德對比。
人家才進學幾年,都考到什麼功名了,還有臉否。
鄉試落榜後,魏廣德雖然上了去九江府的船,可船到湖口縣他就上了岸,先回了趟家。
在彭澤縣,魏廣德在表哥家裡住了一晚。
當然,主要的目的還是瞭解下這一個月來浙江那邊的情況。
還好,五月倭寇退走後,這幾個月裡浙江風平浪靜,各處再沒有發現倭寇蹤跡。
第二日,魏廣德就回到了崩山堡,還打算之後去拜見了孫夫子。
孫夫子是他的蒙師,於情於理他回到馬當都是要上門請安的。
這趟回家,主要就是說說他在九江府的生活,順便問問魏母要不要跟他一起過去,畢竟他已經用魏老爹這次在戰場上繳獲分潤的銀子在城裡購置了一套房產。
那套房子,之前魏廣德就有書信和家裡說了,這次回家也是為了詳細說說情況。
魏老爹回江西后就要晉升為衛鎮撫的訊息,魏母早就知道,她自然沒什麼好說的,自家那口子老早就有升遷的想法,只是捨不得崩山堡的位置。
現在去九江府出任衛鎮撫,自家大兒子可以順利接掌崩山堡, 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何況到時候自己大哥也要去九江出任衛指揮僉事。
“兒啊, 娘還是在這裡等你爹回來了再去九江。”
魏母想了想才說道:“你現在既然已經入了府學,就要好好用功讀書,你現在年紀還小, 正是用功的時候,這次鄉試不第也沒什麼, 娘相信你下次鄉試肯定能過上榜。”
等他們離開房間走到外面, 魏文才才拍拍魏廣德的肩膀笑道:“小二, 別灰心,這次沒考中下次再考。”
“我知道, 大哥。”
魏廣德點點頭說道,“哦,對了, 還忘記個事兒。”
魏廣德想起之前在表哥那裡看到的一份塘報, 塘報的內容是真的讓他完全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怎麼了?”
魏文才好奇問道。
“那個叫仇鸞的你還記得嗎?就說一開始說那個打仗很厲害的邊將。”
魏廣德開口說道, “他死了。”
“北邊又吃了敗仗?”
魏文才驟聞這個訊息, 立馬想到朝廷又損失一員大將,大機率又是和韃子交戰兵敗身死。
“不是, 塘報上說的,上月他就死了,舊疾發作而死, 不過沒死幾天,八月底吧, 就被查出勾接韃子,嘉靖二十九年韃子兵圍京師, 他就是內應。”
魏文才聽到小弟說出這話,很是吃驚, 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塘報上這麼說的,他被皇帝下旨開棺戮屍,還要傳首九邊,抄家沒產,餘黨全部伏誅。”
魏廣德淡淡的說道,一開始他看到塘報的時候,也是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白紙黑字由不得他不信。
朝廷就算再昏庸,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可能造假吧。
這是他之後尋思後得出的結論,有可能是真的,也許細節上會有差錯,但是大機率不會冤枉。
“北邊這麼危險了?”
魏文才皺著眉低聲念道。
“皇帝都還在京師,估計也沒壞到你想的那樣。”
魏廣德笑笑,他知道大明朝還有的是時間讓那些人禍禍,局勢自然沒有壞到無可救藥,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後的事兒了。
“現在朝廷被南倭北虜鬧得一地雞毛,你這裡對那些餘丁怕是要抓緊操練了。”
之前魏勐帶走了他們精心操練計程車卒,崩山堡裡又臨時招了二十多個餘丁臨時補上空缺,軍堡不可能就幾個人看著吧。
“上次送回來的信你也看過,堡裡有陣亡傷殘的,把餘丁練起來,到時候直接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