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高拱買兇行刺陛下的說法是子虛烏有。
終於要不要把案子查清楚,把馮保牽扯進來,葛守禮也有自己的打算。
繼續審下去,難保王大臣的身份不會爆出他是戚繼光的兵,到時候戚總兵怕是要吃掛落。
魏廣德一開始雖然沒有找他,可是先前在後堂三人聊起案件時,葛守禮也知道了此事,魏廣德請託之事兩人也沒有瞞著葛守禮。
要說是戚繼光指使王大臣進宮行刺,葛守禮自然是不信的,就如一開始的供詞說是高拱指使的一般。
可是真要追究起來,戚繼光難免要因此獲罪,丟官都是小事兒。
對於戚繼光,葛守禮自出任都察院以來也關注過,知道此人追求奢侈的享受,手腳不乾淨。
可是他也知道,戚繼光練兵打仗是真有一手,這樣的人不該如此惹禍上身,從此就斷了仕途。
朝廷,需要這樣能打仗,能打贏仗的將軍。
何況,還是薊鎮這種緊要的軍鎮。
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怕死,戚繼光沾上最後一條。
在浙江剿倭時,戚繼光就多次身先士卒,算是朝廷裡不怕死武將的楷模。
所以,他才會在朱希孝需要找藉口結束這場看似鬧劇般的堂審時,出言為他搭一個臺階。
“正是,此案到現在,人犯已經翻供,本督需要回去了解情況、
人雖然在錦衣衛看押,可人卻是東廠人看守,我也是剛從劉指揮那裡知道,這不和規矩。”
朱希孝的話,其實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知道是中斷審案的託詞。
隨便找個理由,這堂上的官員都不會介意,那怕他不找理由,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今日審案到此結束,回去我還要稟明陛下和娘娘,就不多留了。”
朱希孝覺得坐在這裡有些丟人,就和劉守有說的那樣,案子辦成這樣,雖然是東廠的鍋,可東廠的人大多都出自錦衣衛,如此低劣的錯誤,實在讓他臉面全無。
特麼的,錦衣衛定下的案子,何曾如此過。
在朱希孝離開後,徐爵等人都緊跟在他身後離開。
徐爵還急著進宮向馮保彙報此事,麻煩大了,需要馮公公定奪。
看著廠衛的人離開,魏廣德注意到張居正臉色不好,於是笑道:“首輔大人,我們還是回去繼續辦公吧,你看內閣要不要也把今日之事上奏?”
“回去商議。”
張居正只是開口說了句,隨即起身,和周遭同僚寒暄兩句,就邁步出了刑部大堂,魏廣德也緊跟在他身後。
送走觀審官員,王之誥、陳一鬆和葛守禮又聚在一起,不過這次大家心情都輕鬆起來。
這件事兒,是無論如何都牽扯不到外臣身上。
若是最後的板子是打在內臣那裡,他們是絲毫沒有負擔的。
“也不知道這案子還會不會再開堂?呵呵”
陳一鬆算是最輕鬆的一個人,他這時候笑道。
“下作之人的手段,倒是讓老夫白擔心一場。”
葛守禮微笑點頭道。
“不過此時,朱都督那裡,似乎”
王之誥沒有跟著笑,雖然心情好了,但做為刑部主官,他還是更在乎查明案情。
“大司寇也不用多想了,此事怕是沒機會查明瞭,否則朱都督也不會打斷審案。”
陳一鬆看的明白,知道朱希孝應該是存了給某些人留臉面的心思。
“哎”
王之誥也只是長嘆一聲,他何嘗不知道天下有多少這樣的糊塗案,不是查不明,而是不能查。
馮保是在伺候萬曆皇帝午睡以後,才從徐爵口中知道了今日刑部堂審的過程,一時間驚怒交加。
審到這一步,已經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繼續針對高拱已經是不可能的。
以馮保的聰明,自然也不難看出這一點。
“終究還是毛躁了,當初就該多拖幾天,謀定而後動。”
馮保知道機會已失,現在得考慮如何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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