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理寺介入才是啊。”
朱衡開口說道。
“我當時提了,此事牽扯太大,必須三司會審。”
魏廣德深呼口氣,大聲說道,“我讓馮保把人送刑部,他不肯,擔心有高拱餘黨會串供或者滅口,堅持人要關在北鎮撫司,由東廠看押。
不過有一點諸位可以放心,此事不管後續如何,一旦證據確鑿,也必然是經過三司會審,絕對不是廠衛隨意構陷就能過關的。”
“此事,我總感覺就是馮保搞出來的,就是不知道此事劉守有是否有參與,他是錦衣衛中人。
錦衣衛羅織罪名的能力,善貸,你可要考慮到啊。”
譚綸開口說道。
聽到譚綸這麼說,魏廣德低頭想想才說道:“此事我會時刻關注,不過到現在,我也只是看到份王大臣交代的口供,其他的還一無所知。
子理兄所說,也只能等廠衛提交新的證據才能判斷。
大抵都少不了刑部過堂這一關,大家稍安勿躁,靜等事態發展就是了。
我相信在朗朗乾坤之下,廠衛難道還能做出指鹿為馬的惡戳事兒,真當我們眼瞎啊。”
“如此就好,那善貸打算怎麼做?”
譚綸又追問道。
魏廣德這次沒有急著回答,他也有他的顧慮,那就是旗幟鮮明站在反對者立場上,怕是會把馮保得罪狠了。
上次的事兒,還是透過一場痛飲大醉緩和的關係。
可是,他確實不得不表達自己的態度,既不能明確懷疑馮保提供的王大臣口供,還得表現出公事公辦的立場。
“我今晚會寫一份奏疏表達意見。”
魏廣德環視眾人後開口說道:“強調此事不管由廠衛偵辦還是刑部追查,最後都必須是公審,三司會同廠衛及諸大臣一起查明案情,絕對不允許冤枉一人。”
“好,只要是公審,哪怕證據確鑿就是高新鄭所為,大臣們自然絕無二話。”
朱衡大聲說了句,隨即又壓低聲音道:“可若是廠衛屈打成招,又該如何?”
“你我都不是瞎子,他還能騙得過這麼多雙眼睛?”
說到這裡,魏廣德露出一副苦笑,道:“只是有一點,那就是此案,我個人感覺很難真正找到幕後主使。”
“為何?”
朱衡不解道。
“我相信他們不會讓他真的開口。”
魏廣德嘆氣道。
此案,魏廣德已經推演過,若真是高拱所為,人證物證俱全,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可若是馮保栽贓構陷,魏廣德可不認為宮裡會讓馮保因此倒臺。
要知道,現在宮裡牽制外朝的,除了兩宮太后的懿旨和皇帝的旨意,也就是馮保顧命大臣的身份。
兩宮和皇帝身份敏感,很多時候是不方便出來做事的,所以只能透過馮保來做。
就算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宮裡一定會出手保住馮保。
魏廣德理解朱衡、譚綸等人不喜歡太監這個事實,大明朝的文官大多都不喜歡太監,雖然他們背地裡其實也希望能勾搭到宮裡有權勢的大人物,但嘴巴是絕對不會說的。
不過,最讓魏廣德感到棘手的,其實還不是這個案子。
他已經知道,散衙後許多朝臣都跑到張居正府邸去了。
這其實說明了很多東西,或許也會對馮保產生一些影響。
一旦馮保在他和張居正之間做出了選擇,魏廣德不確定最後這個案子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上次,他和張居正聯手斬斷了馮保想要伸向外朝的爪子,可若是馮保向張居正示好,他可不敢相信張居正就會秉公處理這個案子。
要知道,在張居正的判斷裡,自己這邊應該不會過於為難,替高拱出頭。
唯一需要擺平的,就是構陷出足夠的所謂罪證,糊弄朝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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