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常見的女真族人。
在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單靠姿勢,還有手上的老繭,讓裴承祖一下子就分辨出,這些人不是普通女真族人,而很可能是女真部族裡的戰士。
女真人和蒙古人還是很類似的,下馬就是平民,上馬就是戰士。
但是,在這當中,女真族人也有專門的,被他們首領收在身邊的人,或者說是脫離了生產,專門以殺人為主的人,職業軍人。
如果只是普通計程車兵,他們身上的氣勢不可能這麼強,都是女真戰士中的精銳。
被押到裴承祖面前,身後幾個軍卒就惡狠狠把四個女真人壓跪在地上。
他們很溫順,甚至稍微的反抗動作也沒有,看上去好像就真的是來投誠的一樣。
“會說漢話嗎?”
裴承祖強壓住緊張的心情,看似毫不在意的問道。
“會。”
領頭的漢子答道。
“你們在女真部族裡地位可不低啊,說說,是誰的手下?”
裴承祖繼續問道。
“將軍,我們是建州部王杲貝勒的手下。”
領頭漢子當即答道。
聽到果然是王杲的人,裴承祖眼角不由得就是一跳。
怕什麼來什麼,看來自己的大營是被王杲盯上了。
裴承祖心裡這麼想,卻盡力保持淡然,無所謂的問道:“那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既然是王杲的手下,怎麼不呆在古勒寨?”
“稟將軍,王杲不服王化,一直想要稱王,為此不惜多次越強進入明境,還殺過一些大明的軍將。
這次,他知道大人們帶兵來到這裡,想要修建邊牆,覺得不安。
畢竟,在他眼中,這裡一直都是建州三衛的獵場,他認為大明在此修建堡牆侵佔了他的地盤,所以.”
“所以什麼?”
不待那漢子把話說完,裴承祖已經有些激動的追問道。
“所以他準備集合部族戰士,打算趁大人修建堡牆的時候進行偷襲。”
那漢子把話說完,就低下頭。
“他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是要攻打本將軍的大營嗎?”
裴承祖又問道。
“不知道,我們幾個是王杲的親衛,前兩天從古勒寨出發,他就帶我們到了這附近隱藏起來,昨日帶我們偷偷靠近大營進行觀察。
聽說,他要在此逗遛兩日,觀察了這邊大營後,還要去十岔口看看。
但是以我們對他的瞭解,看完兩地大營後,肯定是要選擇一處開戰的。
我們不想死,這些年雖然跟著王杲搶掠了許多財物,可也見到不少人死亡。所以.”
那漢子說到這裡,一下子停頓住。
“所以什麼?你們想要投效,加入明軍?”
裴承祖嘴角掛出戲謔的笑容,看著他們。
“大人,只要請大人准許我們搬到遼東內地居住,我們不想打仗了,我們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打打殺殺的,我們年歲也不小了,早晚都會因為年老力衰死在戰場上,求大人成全。”
那漢子低聲抽泣起來,似乎是真的不想死在戰場上,想要活命。
這些漢子都是三十多四十歲上下,說起來,雖然戰鬥經驗經過這些年戰爭的累積,已經算是經驗豐富的戰士,可正如他所說,要不了幾年,他們體力等各方面就會下滑,然後就是成為戰場上的白骨。
經驗豐富的戰士確實很重要,可是戰場上,最終還是靠身強力壯之人,需要的是勇猛的將士。
三、四十歲的人,很多都是拖家帶口的,怕自己死去後,家人生活一落千丈,淪為貧民。
怕死,很正常。
他裴承祖也怕死。
升官發財就算不指望,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你說王杲就在我這大營附近?”
猛然間,裴承祖的厲喝聲傳出,衝進了那四個女真人的耳中。
“啊是,是的。”
那漢子顯得被他的厲喝聲嚇住了,呆愣片刻才來得及反應。
“你們是王杲身邊的護衛?”
裴承祖又追問道,“那本將軍問你,王杲帶了多少人來,你們又隱藏在何處?”
“將軍,我們一行有三十多人,都是追隨王杲多年的人,他還是比較信任我們的。
只是這些年,我們各方面不如一些年輕人,所以現在王杲只把我們當做哨探用,一般派我們在他四周巡邏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