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兒,魏廣德都沒怎麼管,大多都是王希烈在做主。
只不過,在他們被關在貢院的這段日子裡,外界多少對這次宮裡選定的主考、副主考還是多有非議。
過去宮裡決定會試考官,可從未發生過這樣的疏漏。
魏廣德出任會試大總裁,其實外界早就猜測,只是沒想到王希烈會成為副主考。
譚綸在衙門裡聽到訊息的時候,也是大驚失色。
每輪科舉,說起主考們積累功績,收攏人脈的機會,可何嘗又不是一次考驗。
大明自嘉靖朝起,每次會試雲集參考的考生接近萬人,這次的會試報名者就超過八千,而錄取雖未定,但按慣例一般也就是三百人,其難度可想而知。
能從會試中脫穎而出之人,若不是才智過人那就是大氣運加身,否則再無其他。
這麼多人參考,可想而知其中有多複雜,特別是考生的核對。
實際上,除了洩題和關節,冒名頂替也是科舉舞弊的一種,只是這種方式到了會試這一關,一般都很難被發覺。
因為參與考試的人員眾多,即便是同鄉相熟考生,也很難確定考舍裡的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
畢竟進了考場,可就不能隨便走動。
總之,大明朝廷因為對科舉舞弊一直採取的是零容忍態度,對舞弊之人的處罰也是極嚴,倒是有些日子沒有傳出舞弊的案子了。
當然,沒有案子並不代表沒有舞弊。
實際上,真正的科舉舞弊,大多是發生在院試和鄉試這裡。
畢竟,在鄉野間,秀才和舉人的身份還是很吃香的。
靠舞弊拿到舉人身份的人,大多也不會再頭鐵的去賭會試,而是會仗著家財去吏部買個官做做。
要知道,會試可是在京城,稍有疏漏就會上達天聽,到時候什麼都晚了。
而且,會試因為是國家大考,所以會試的監察制度也是非常完善,可不是院試、鄉試那麼容易打通關節。
會試前兩日,魏廣德和王希烈就把所有監察考官叫到一起商議考生之事。
“各位都是進士出身,想來也知道朝廷對科舉舞弊的態度。
善貸以前雖未主持過科舉考試,可也是和諸公一樣,一級一級考上來的,對於考場舞弊也多有耳聞。
到了會試這一關,重要程度甚至超過最後的殿試,那是不除名的,也顯示出陛下對你我的信任。
國家掄才大典,還望諸公莫要掉以輕心,特別是考生的甄別。”
魏廣德說道這裡,看到眾人都似乎欲言又止,他其實何嘗不知道,現在大明朝沒有照像技術,就是地方上對考生面貌進行描述,自然帶來諸多不便。
又不可能像院試、鄉試,叫上考生保人現場認人,只能根據禮部記錄考生外貌和他們所寫道關防進行簡單甄別,監考們自然不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是火眼金睛,不會讓宵小逃過去。
考生都是排隊過兵丁、差役的搜身,然後帶著禮部手續從他們手裡過去。
可那麼短的時間裡要放數千人進考場,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即便稍有懷疑,也不會因此就毀了考生的前程。
畢竟,那麼短的時間裡,是沒有辦法對考生進行甄別的。
所以有懷疑也要放人進去,除非那種面貌、身材差別極大的考生,都不會被攔在考場外。
作弊之人,自然也不會傻到胡亂找人替考,自然也會精挑細選和自己身材面貌相近之人。
“今日找諸公來此,就是說一件事兒,大家對存疑的考生,直接派人送到我這裡,我和子中及其他考官會再進行一次辨認。”
魏廣德是把甄別考生身份的事兒攬到自己身上,由他和王希烈,還有其他巡考一起進行甄別。
這種事兒,每次會試多少都會發生,幾千上萬的考生隊伍裡,總會有幾十上百個實際樣貌和記載有出入的,剔除正在長身體的年輕考生,其實還是比較能夠辨別。
“魏閣老,除了替考,聽說還有考生會串通作弊.”
有監考官開口說道。
“那就是考場巡考和衙役的事兒了,到時候大家多多在考舍間走動,不僅要注意考生的情況,也要主要各房衙役是否有不同尋常的舉動,一旦發現直接調換。”
魏廣德開口說道。
考生串通作弊一般就是成績差的考生會重金賄賂貢院裡的人,幫他們傳遞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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