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來看的,居然想著以為彈劾就能讓太監上奏致仕乞歸。
對付太監,那就必須把罪名給定上,即便不能嚴懲,也要讓他在京城待不下去,只能灰溜溜發配南京。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消除這個太監對宮裡的影響,哪有什麼致仕的說法。
於是,先前吏科都給事中雒遵彈劾馮保的奏疏,就被高拱拋了出來。
而這,只是高拱發出全面出擊,集中火力打擊馮保的開始。
而高拱,此時自認為時機已經成熟,便要他的門生故吏上疏彈劾馮保,迫使馮保下臺。
按照高拱的部署,以工科給事中程文為首的一批言官在雒遵奏疏引發朝廷關注後,馬上就以個人或者聯名放方式上奏。
他們彈劾馮保,更是搞出所謂“四逆六罪”、“三大奸”等駭人聽聞的罪名,措辭毫不掩飾,欲置馮保於死地。
高拱有些飄,可他的那些門生故舊卻沒有,知道打蛇不死必受其禍的道理,借鑑當初正德朝搞劉瑾的模式,一個個罪名往馮保頭上丟,一時間京城官場為之大駭。
要知道,這些言官口誅筆伐的可不是旁人,是先帝定下的顧命大臣之一。
雖然馮保是個太監,但因為以往並未和外朝有什麼聯絡,所以外朝大部分京官知道他,就是服侍太子的太監。
因為沒有接觸,自然也不會有惡意,最多鄙視一眼就罷了。
可是很明顯,身為顧命大臣之首的高拱這是發了狠要搞死這個顧命大臣裡的異類。
比如“不可赦”罪第一條,就是指責馮保雖然是個太監,卻精通房中術,給先帝“海淫之器”、“邪燥之藥”,導致先帝因此生病至死。
顯然是在指控馮保是害死先帝的元兇之一,僅憑這一條,足可處死馮保。
也不知高拱是疏忽還是故意,他都沒有對外表面當日在乾清宮裡發生的一幕,或許在他看來,和一個太監一起成為顧命大臣,實在有失體統。
於是,在指控馮保害死隆慶皇帝之後,程文又懷疑馮保“矯詔”,假傳聖旨的罪名,將自己的名字也放在顧命大臣之中。
在這裡,程文只表示懷疑,他不認為太監有治國之才,何況依祖制,宦官是不能幹政的,先帝的旨意也不能違抗祖制。
這,或許也是高拱故意的一次試探,看看宮裡的陳皇后對此有何反應。
他橄欖枝已經拋給陳皇后和李貴妃,但是宮裡卻沒有表達出對他的支援態度。
提到祖制,瞬間就擊中了文官們的激點,他們之前對遺詔也是有些許不滿的,主要就是馮保這個問題。
但是看到宮裡和內閣貌似都沒有對此質疑,所以他們也只能將此埋在心裡。
現在好了,有人帶頭質疑,而且還搬出祖制來,情況就大不相同。
已經有人私底下猜測,可能馮保只是現在的目標,這次首輔大人的最終目標,那就是劍指那位擁有“總裁”之權的陳皇后。
現在,應該叫陳太后才對,畢竟新皇已經登基。
一場表面上只是針對馮保的風暴,貌似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
畢竟,祖制裡不僅禁止宦官干政,還禁止後宮干涉政務。
在一些人看來,只要搬出祖制,就算隆慶皇帝真的下了讓陳皇后和馮保干政的旨意,貌似也是可以推翻的。
甚至,這些言官建議皇帝,將馮保逮捕審問,明正典刑,如有巧進邪說,曲為保救者,亦望皇上明察。
這前一句,不僅要把馮保罷官,而且還要他的性命;這後一句,含沙射影指向張居正等人,使他無法為馮保說情。
只要藉此拿下馮保,剝奪陳太后的總裁權,貌似也順理成章。
這是高儀在一開始沒有想到的,因為高拱從始至終都不曾向他透露過有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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